夏稚年迈出去的脚僵硬停在原地。
身后目光牢牢钉在身上,他后颈寒毛不自觉竖起来,浑身小小打了个抖。
他现在去也不是,回也不是。
去找人,晏辞怀疑他地窖装睡,回去扶,晏辞同样怀疑他是担心地窖的事暴露,故意妥协。
简直,好黑的心!
夏稚年失去表情,杏眼悄咪咪瞪过去,扁下嘴,脑袋转了一圈,迅速道:“你在说什么,要不是担心你搅乱楚哥家的宴会,我才不管你。”
晏辞微笑,“所以夏同学你现在是去找人,还是回来扶我呢。”
夏稚年:“……”
不找不扶,你自己呆着吧。
少年红润的唇抿起来,不高不兴的,磨蹭半天慢慢往回走。
晏辞唇角上扬,墨黑的眸子里几分愉悦划过,“怎么又回来了,不找人了?”
夏稚年牢记剧情大任,想了想,“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可怜,想引起楚哥注意。”
晏辞弯起的唇角放平。
指尖一阵阵的噬咬般的痛,浑身神经都像在被撕扯。
他轻笑,眼尾的细疤在朦胧的光线里透出丝淡漠。
“你倒是时刻不忘楚青笺。”
夏稚年蓦地抬眼,小动物一样敏锐停住脚,心脏剧烈扑通一下,仰头去看晏辞表情。
晏辞朝他笑笑,一如既往地温和,翩翩君子如玉,掌心向上伸出手。
“借个力就好。”
夏稚年在原地僵了几秒钟,见他笑容如常,才犹疑不定的慢慢过去,“我扶你。”
夏稚年把自己袖子往下拽了拽,但西装都是量身定做的,袖长刚好,拉不下来,犹豫一会儿,没管晏辞伸出来的手,“你不是洁癖?我撑你胳膊了。”
地窖里晏辞打晕他都要垫件衣服,现在伸手出来,不定打什么注意呢。
他瞧一眼晏辞,小心翼翼的把几根手指隔着衣服按在他胳膊处,也没用力,觑他神情,生怕这位洁癖黑心大佬突然暴起,再给他后颈来一下子。
好在晏辞只是意味不明的注视他,半晌,修长手指自然蜷缩,收拢回掌心,好脾气的笑笑,“多谢夏同学。”
夏稚年扶着他老爷爷过马路似的晃悠,晏辞走一步停三步,墨迹个没完没了,换来夏稚年忍不住投去的凶巴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