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抿抿嘴巴,信口胡说,“没有。”
“是么。”晏辞眼底幽深,瞧向少年,声音轻慢带着点笑意,一字一句清晰道:
“可我很想你。”
夏稚年稍怔,眼睛睁圆了点。
“唉,那边的两位。”
邹子千看天看地看元朗,笑着扬起点声音,“虽然我不想打断,但我家里烧烤要糊了,还去不去吃啊。”
晏辞瞧瞧少年,“你刚刚要和他们去吃烧烤?那我也去。”
“走起走起!”
几个人到了邹子千家烧烤店,他妈妈确实已经快把烧烤好了,几个人胡吃海喝一通。
晏辞来的急,进了市区见时间刚好放学,担心年糕团子回夏家,就还要再晚一天见,行李箱都没来的及放,匆匆赶到学校。
他刚下飞机,没什么胃口,要了盒热牛奶给少年喂了,然后时不时的给他递烧烤。
夏稚年之前饭量算一般,但最近几天,或者说从中元节开始,吃的量就比以前多。
旁人只当他胃口好,只有晏辞看了两眼,捉住他手腕,指腹蹭蹭,声音温润。
“好了,再吃多了,下次再来。”
“……哦。”夏稚年扁嘴,任由他给自己擦了手。
动作间亲昵自然,他也恍然未觉。
晏辞路上时间不短,他俩没多留,吃完烧烤,晏辞直接把人塞上车,告诉司机去城郊别墅。
夏稚年没说什么,全程乖乖跟着走。
一进门,空气里的冷感瞬间让晏辞脚步一顿。
住人的房子和没住人的房子,区别其实很明显,眼前空间里冷意弥漫,空气都有点不流通。
晏辞回头,将少年扣住腰捞进来,摸摸他脑袋。
“没在这住?”
“没。”夏稚年摇摇头,想到什么,从书包里翻出张卡,“万能卡,还你。”
晏辞走那天给他的,他也没动。
晏辞瞧着他,眸色微深,意味不明。
片刻,从容道:“你拿着吧,随时能用。”
“?!”
啊?
夏稚年呆了一下。
他虽然总来别墅住,但从没在晏辞不在的时候来过。
晏辞这么坦然的把门卡给他……倒好像多了丝别的意味。
他可以随意进出这座房子……
好像另一位主人似的。
夏稚年看着手里的卡,犹豫半天,摇摇头。
“算了,我总和你待一起,拿着没用。”
晏辞侧眸去瞧他,再瞧瞧门卡,没伸手,直接进去了,态度清晰明了。
夏稚年:“……”
晏辞打量屋里,和他走时没什么区别,上楼到卧室打开零食柜,发现吃的也没少。
就少了几罐糖。
应该是他刚走,年糕团子也走了。
晏辞眼底晕开层墨色。
年糕团子要是对这里够熟悉,够自然,他就不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离开别墅。
时间也不早了,他长途飞机回来,洗了个澡收拾一下,回卧室休息,躺到床上。
夏稚年趴在床上,探个脑袋靠近一点,软乎乎的,杏眼圆不溜秋。
“晏辞,五天了,你要摸嘛?”
晏辞瞧着他,眉眼轻弯了一下,“这么大方,主动给摸?”
夏稚年:“……”
夏稚年耳朵有点红,虽然黑芝麻汤圆现在看着挺正常,但五天没接触,他还是有点担心他的病。
咬咬唇,忍住不好意思,轻点点脑袋,软声道:“嗯,给摸。”
“只主动给你摸。”
晏辞眼底颜色瞬间暗下去。
心底的占有私欲弥漫,有些被取悦到的满足。
指尖像是在刺痛麻痹,又像是从心脏延伸出的酥软,勾的他发痒。
夏稚年腰侧突然按下来两只手,带着炙热温度,整个人忽的被翻了个面,一抬眼就是男生清隽的脸。
光被挡住,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压迫感全面笼罩,眼睛睁圆了点。
“……晏辞。”
“嗯。”
晏辞藏在身体深处的疯狂轻易被少年调动,眼底晦涩,笑容却温和,慢条斯理,视线在他身上一寸寸滑过,落到精巧的小喉结上。
脖颈被指尖轻轻擦过,带起细密的痒,夏稚年轻颤一下,眼睛愈发圆润,但很乖,忍住没动。
他抬眼,却没对上晏辞视线。
晏辞轻声道:“乖崽,今天怎么穿的长袖。”
“……随便拿的。”
男生稍稍垂眸,目光跟着他脖颈上的指尖一动,散漫掠过下颌,缓缓上扬,落下那双红润唇瓣。
心底暗流涌动,晏辞指尖压上去,触到一点细腻的温度。
夏稚年见他盯着自己嘴,耳边鼓起两声沉闷心跳,眨眨眼,莫名有点紧张,一偏头。
晏辞手上轻压。
指尖恰好戳弄进唇齿里。
啧……
晏辞弯了弯唇。
夏稚年:“!!!”
“唔唔……”
夏稚年眼睛蓦地溜圆,心脏砰砰两声乱了节奏,忙乱握住晏辞手腕拉开,另一手手背匆匆蹭了蹭嘴。
晏辞瞧着他动作,目光盯着那被摩擦的愈发红润的唇,漫不经心拉开少年手腕,声音轻轻的,温柔哄着似的。
“乖,不要擦嘛。”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好家伙,黑芝麻汤圆又犯疯病了。
夏稚年脸上有点烫,耳根明显泛红,“你你……干什么啊。”
晏辞笑一下,也没解释,“乖崽,你想摸我哪?”
夏稚年:“……你哪最严重?”
“都严重,都想要乖崽的摸摸贴贴。”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发烫,想到晏辞刚摸他脖子,抬手,扁扁嘴,较劲一样,有两只手也摸上他脖子。
凸起的硬质骨节在掌心有明显的滑动。
“乖崽。”
晏辞俯身看他,声音微哑。
夏稚年明显感觉他有点绷紧,掌心烫的很,有点怂了,悄咪咪瞧他一眼,慢慢送手,声音软绵绵的,“……啊?”
晏辞和悦笑笑,惬意似的,唇角带着点散漫的弧度,说柔和不像柔和,倒有点隐隐的……疯。
“乖崽手好软啊。”
按住少年手掌,带着他贴上脖颈压住喉结,晏辞声音低缓带笑,随着说话,喉结在他掌心擦动明显,热度烫人。
“没关系,我浑身上下,哪里你都可以摸。”
“你可以放肆的摸。”
他眸子昏沉,笑道:“哪里都可以。”
夏稚年:“?!!”
什么?!
夏稚年感觉自己有点热,抿紧唇,被那道仿佛带着实质的视线瞧着,红着耳朵不自在移开视线,手腕试图往回抽。
袖口轻轻滑落。
露出一截嫩生生的手臂,以及……一道狭长的血口。
晏辞表情微变,沉下去一点,“这是什么?”
夏稚年:“??”
夏稚年抬眼看去,看清手臂,下意识想把袖子拽上去,被晏辞一下制止住。
对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他咬咬唇,眼睛滚圆,硬着头皮撒谎,声音绵软。
“不小心被树枝刮的。”
“树枝刮的?”晏辞眼底微凉,打量那口子。
细细长长,两边浅中间深,勾出细细的一层皮。
分明不像是树枝刮伤,更像是……
“你被猫抓了?”
晏辞声音一沉,坐起身,一下将少年捞到跟前,眼底沉沉的瞧着他。
夏稚年:“……”
夏稚年意图垂死挣扎,“没——”
“撒谎。”
晏辞声音又轻又冷。
夏稚年心里突突一下,垂下脑袋。
“哪里的猫抓的?”
“嗯……猫咖唔……”
下巴被扣住,夏稚年心脏骤然一紧,眼睛圆睁,被迫对上那双墨色寒眸。
“乖崽,你还在撒谎。”
晏辞声音轻慢,斯文里透着股不虞。
“你前几天放学就回夏家,昨天上午上课,下午社会实践一直到很晚,今天又上课,根本没时间去猫咖。”
夏稚年:“……”
果然有间谍!
晏辞握住他手臂看看伤口,很深,甚至现在还有血丝,眉头蹙起。
“学校附近的猫一般不抓人,那就是昨天社会实践,外面的流浪猫抓的。”
夏稚年:“……”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被扒光的不安感,后颈寒毛立起,有点紧张。
晏辞紧紧盯着他,“打疫苗了么。”
夏稚年咬唇,视线飘了一瞬,“……打了。”
晏辞瞧着他,咬牙,心脏沉下去,“夏稚年!”
夏稚年一个哆嗦,抿抿唇,有点心虚。
晏辞舌尖抵过牙根,不错眼的盯了少年一会儿,眼底发寒,摸出手机直接拨电话出去。
“找免疫接种的医生过来,带着狂犬疫苗,被猫抓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针药带全,马上。”
“别!晏辞,不需要打的。”
夏稚年心里一紧,想去拿他手机,“晏辞!”
狂犬疫苗需要打二十八天,他总共都没剩那么多时间,而且他也不想打针。
“晏辞,真不需唔……”
“!!”
唇齿间猝不及防戳弄进来一根手指,撬开牙关,擦过他舌尖,一股厚重的血腥气在口腔散开。
夏稚年含着他指尖睁大眼。
“乖年年。”
晏辞不知道怎么弄破了手指,指尖逗弄红润小舌,血气弥漫,笑容十分轻柔,却反而显得有些疯狂可怖。
“狂犬病致死率百分百,狂犬疫苗第一针接种时间晚于二十四小时,疫苗保护效用会降低。”
夏稚年:“!!”
“唔!”
黑芝麻汤圆想干什么?
晏辞声音微凉,仿佛带着笑,又好似有些骇人的愉悦,温柔喟叹。
“不愿意打疫苗,撒谎瞒着我……好,真好啊。”
“那你看这里。”他轻声道。
他收回手指。
修长冷白的指尖破开口子,伤口很深,上面一点湿润晶亮的液体,渗进伤口里。
清隽男生蓦地笑了。
抬手,眼睛一眨不眨瞧向少年,散漫轻吻上湿漉漉的伤口,眼底轻柔和悦极了。
“乖,要是你感染了,我们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