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倏地抬眸,危险地看着她:“赌气?我赌什么气?我说过放弃你就是放弃你了,很多事情你不要自己过度猜想,出去。”
“我过度猜想什么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在意干嘛?既然你不是在赌气,那你为什么不接治疗?”
“这是我的事。”
“是,这是你的事,你想放弃自己的身体,那也是你的事。可是你身体的朋友呢?陆琪姐那么担心你,我看到她眼睛都哭肿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她么?”
听言,薄锦深忍不住冷笑一声:“她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心疼她?”
顾清歌:“……”
半晌,顾清歌深吸一口气,“那我呢?你这个样子,我也会担心。”
薄锦深高大的身子一震,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我知道你会说,凭什么。但我们是朋友,你也是我的恩人,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朋友,恩人……
这些字眼都生猛地在刺激着薄锦深的感官,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暴戾地道:“滚出去,你不是我朋友,我也不是你恩人,滚!”
说完,他拿起了桌边一个杯子砸到了顾清歌的脚边。
顾清歌瞪大眼睛,心惊肉跳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砸在她脚边的碎成一块块的玻璃瓶子,失望地摇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在杯子砸出去的时候,薄锦深其实就后悔了,因为他害怕杯子会砸到他,他起身以后想挽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杯子在她的脚边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虽然没有伤到她,但薄锦深眼前却还是看到了血色。
特别是在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失望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薄锦深感觉好像有千万根针扎进他的心底一样,又麻又痛。
“你要把你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全部推开吗?”顾清歌咬住下唇,质问了一句。
“你想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吗?”顾清歌又问。
“其他人对你来说都不再重要了是么?”顾清歌再问。
薄锦深没说话,只是一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看着她脚边那堆玻璃碎片渣,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顾清歌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了,怎么说对方都是救了她的,如果不是他,可能这三年她都不知道在哪儿,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得下来,是他给了她良好的生活环境。
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还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顾清歌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可能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见她忽然自责起来,薄锦深顿时心疼了,咬牙解释道:“这与你无关,去找你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无论我发生什么,都不会怪在任何人的头上。”
听言,顾清歌猛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去找我了?”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陆琪给她打电话,只是说他住院了,而且不配合治疗,所以让她过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