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二爷虽说有错,但这事发生在十多年前,那时二爷年纪尚轻,难免会听信谗言从而犯下大错。但如今已经过去多年,事到如今,为何就不能给二爷一个改过自新赎罪的机会?”
“你放屁!如果因为时间就能淡化如此罪行的话,那么以后是不是每个人都能以这样的借口来给自己推脱?年纪尚轻?听信谗言?你想过陈东为何要这么做吗?不就是为了争夺陈家家主之位?”
“我不是在给二爷推脱罪行,我是就事论事,时间是不能淡化罪行。但能让人成长,二爷深知自己犯下大错,此时懊悔异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何就不能给一个改过自新补偿赎罪的机会?大爷已然是这样,就算二爷死了,能改变这个局面吗?二房愿意补偿大房,只需大爷开口……”
“陈四合你这只二房的狗,是在强词夺理!”
“陈岩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在议事堂。”
一时间,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二房到了此时,似乎准备放手一搏,所有人的言辞都与三房针锋相对。
最后,老爷子看了一眼下首的陈光耀,然后用力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大声道:“别吵了!”
有了老爷子开口,二房和三房的人这才心有不甘的安静下来,嘴巴上是停了,但目光却还在来回的交锋。
老爷子目光在大厅中扫视一眼,然后道:“我觉得,二房三房说的都有理,今天光耀既然来了,就问问他的意见吧。”
陈光耀听到老爷子提到自己,这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大厅中的众人后,与老爷子对视道:“全凭爸做主,儿子没有意见。”
老爷子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道:“光耀,你就说两句吧。”
陈光耀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爸要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吧。”
他把目光望向大厅,然后道:“在场的叔伯兄弟们,你们谁体会过一瘫不起的滋味?就是那种连拉屎擦屁股自己都做不到,需要下人帮忙的滋味。”
“你们谁体会过常年卧床不起,身上的肉因为趟的太久了,全身奇痒无比然后溃烂流脓的滋味?”
“你们谁体会过夜深人静之时,内心煎如刀割,生不如死的滋味?”
陈光耀收回目光,往向老爷子,然后道:“我体会过,比这还难过十倍百倍的我都体会过。但是,你们谁体谅过我?”
“爸,老二是我亲弟弟,从小到大,我对他和老三,从来都是爱护有加,从未让他们吃过亏。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熬过来,我做梦都没想到,害我落得如此下场的人,竟然会是我的亲弟弟。”
陈光耀开始激动起来,他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未能如愿,最后只能重重又坐回轮椅。
“爸,老二是我亲弟弟啊!”
老爷子见陈光耀这幅样子,不忍心看的别过脸去,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
这时,叶晨曾在老爷子房间见过的两位老人中的其中一位站了出来,对陈光耀叹声道:“光耀,你的难处大家都知道的,我看了这么久,出来说句公道话吧。”
他把目光望向大厅,又道:“陈家因为老爷子生病再到二房之事东窗事发,此刻已经饿狼环伺,危机四伏了,你们在场的有许多是老人,经历过十多年前光耀出事时的那场凶险。现在陈家所面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耀,陈东之事的确罪大恶极,他死有余辜。但陈家此刻面临的处境,十分的凶险,能不能暂时先放过陈东,缓过这局面之后再说?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陈东都行,毕竟他是害你的凶手,由你亲自发落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