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定,傅元令就忙了,内廷府那边的绣娘上门试嫁衣,头冠,鞋子,大婚的礼服,常服,回门的衣裳都要一一试过。
只这一项,就前前后后折腾五六回才算是完事。
更还有嫁妆要一一封箱入册,还有聘礼的处置。
自来聘礼入女方家,多是留一半让女儿带走一半,因为是嫁入皇室,聘礼中很多物件都是寻常人家不能用的物事,老伯爷的意思是让傅元令都带走。
本来家里给她准备的嫁妆不算是丰厚,如此一来也算是弥补一下。
石氏自然是不乐意,但是她现在既然把准备嫁妆的事情交出去,自然就不好指手画脚。
看着这么多的聘礼要给傅元令带回去,不免就想起当初傅宣祎的情况,就更替女儿觉得委屈。
傅元令自己本身不缺钱,这么多聘礼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但是,这里头有些东西对伯府而言就是一种体面跟荣耀。
傅元令知道自己这些东西不带走,最后落在伯府里,最终也只会流进石氏的手中,毕竟她还是二房的人,其他房头已经分家,自然不能再来分二房的东西。
傅元令的东西便宜谁,她都不会给石氏,于是就答应了老太爷的提议。
但是,她把圣上跟娘娘赏赐的两抬嫁妆留了下来,但是是留给老太爷跟太夫人的,至于将来他们给谁那就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不会落到石氏的手中。
可以说这一份聘礼中最体面的就是这两抬嫁妆,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而是荣耀。
御赐的东西,落到儿孙的手中,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成为救命稻草。
老太爷当然高兴傅元令这么为家里着想,回头还跟太夫人夸了一句,“这孩子倒是有良心的,没有白疼她一场。”
随着嫁妆一一封箱,傅元令这边他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也拿了出来,最令人惊讶的就是那张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把帐子一关,那就是一个东西齐备的小屋子,这样一张床雕工精致,用料讲究,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这张床实在是太大,无法遮蔽起来了,就只能让众人观赏,其他的东西能装箱的都装起来封箱,别人也就只能看看单子。
就这样,石氏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要是当初祎姐儿能有这样体面的嫁妆,就算是做侧妃那也是底气十足。
石氏气的脑仁生疼,索性也不看了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夫人见状撇撇嘴,帮着大夫人继续造册,低声说道:“二嫂啊,真是白聪明。”
大夫人笑笑没说话,她毕竟是庶房,三夫人是嫡出的媳妇能说这样的话,她不能。
安床也是婚嫁中重要的事情,要在成亲前选良辰吉日,请一位“好命人”帮忙抬床,铺床,撒喜果,寓意新人好运连连。
这样的好命人要父母健在,婚姻和睦,儿女双全,最后太夫人拍板请了娘家的侄媳妇,也就是安定侯夫人。
瑾王府那么大的地界,伯府这边当然不可能将所有屋子的家具全都准备好,也不是傅元令摆不起,实在是没那么多的工匠与时间仔细打制。
所以他们准备的是正院的所有家具,尺寸都是提前良好的,有现成的木料打制,如今又有安定侯夫人前去安床,自然是皆大欢喜。
到了成亲的前一日,傅元令院子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能带的都带走了,看上去屋子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