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这么大义凛然,倒是让其他朝臣觉得自己眼花耳鸣了。
楚王垂头浅笑,吴王面色诡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莫不是脑袋被门缝夹了?
若是那边这么容易就能做好,又岂能等到今日?
真是坐井观天。
“这件事情你可跟西郊工坊那边商议过了?”皇帝看着小九问道。
傅元令也由着小九胡闹?
虽说玉直关西临关也是皇帝的一块心头病,但是他知道这事儿不能一蹴而就,现在小九跳出来他就觉得头疼。
听到陛下这话,就差明晃晃的问瑾王,你跟你媳妇商量了吗?
肖九岐一挺胸膛,“这是朝廷大事,儿臣自然是先禀父皇,得了父皇首肯再去跟西郊工坊商议。”
朝堂上诡异的沉默一瞬,楚王嘴角抽了抽,他一个字都不信。
“是吗?若是朕准了呢?”皇帝忽然想要逗逗儿子笑着说道。
“您要是准了,儿臣就准备开干了啊。不过,父皇虽说朝廷现在还有点穷不能拨银子支援一二,但是政令上您得给缓缓吧?”肖九岐开始讨价还价。
一直没说话的吴王忽然开口说道:“九弟,玉直关西临关的情形不同,那边戍守的百姓多是罪人之后,政令严苛才能令他们安稳守国土。”
若是政令一松,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肖九岐抬眼看着吴王,“与北疆一战,守卫国土,冲锋在前的多是这些百姓,即便是前人犯错,他们子子孙孙守在边关也已经赎罪。父皇以仁政治天下,以百姓为本,又岂能视自己的子民于不顾?”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吴王开口说道,“我只是担心有那大凶大恶之人趁机钻了漏洞。”
肖九岐冷笑一声,“只要无人故意而为,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吴王听着肖九岐这话,不由得就想起龙承志的事情,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肖九岐不在搭理吴王,转头又看向皇上,“父皇,儿臣以为三代之后罪责减轻,可先赦免这一部分人试试。如果能成,罪民之后为了后代能脱出奴籍必然会对大乾更为忠心,对边关的事情更为上心。”
皇帝难得见小九这么正经的跟他讨论政事,颇有些新鲜之意,不由好奇地问道:“三代之后?何出此言?”
“北疆一战,儿臣征调当地百姓,最为积极的便是这些人。如此拼命,不外乎想要为后代拼个前程。即便是他们没有开口恳求,但是儿臣能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渴望。父皇,罪及三代已经够了,望父皇开恩。”
肖九岐跪地叩拜,神情肃穆。
这是瑾王上朝以来,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行大礼。
众人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