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世界轨道里, 羂罗和山本五郎左卫门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耗尽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神秘力量,让世界“鸡蛋”的状态变成“实心球”, 从此阴阳师和妖怪只会出现在杂谈之中,咒术师和咒灵也不过是都市传说。
当实心球不断坠落,直到沉底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彻底完了。
某种程度上, 它们两个背负了灭世的责任。
然而奇迹带来了希望。
十年前的狗卷荆还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他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也不会约束自己,但现在的狗卷荆,经过了这些年的锻炼, 有这群咒灵在手已经足够他顺藤摸瓜,找到这两只躲躲藏藏上千年的老鼠了。
对羂索和山本五郎左卫门却像是晴天霹雳,山本只觉得从虚空之中伸出了一只手,就将他的命抓在了手里,。
我……我不要……
山本想要大喊大叫, 发泄它这度秒如年的恐惧,贪婪胆怯的性格一如它还是人类的时候, 但现实里它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死亡的黑暗就将它拢如怀中。
羂罗则冷静得多,也感受到更多额外的意味, 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还是蔚蓝的天。
两个脑子只用一刀。
仅仅一刀。
它们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平淡到无聊。
狗卷荆倒知道为什么——因为它们的存在已经不是必要的了。以前它们对“天”来说是必须的, 所以在还需要它们的时候, “天”会把对它们有害的几率调到最低, 力保它们活蹦乱跳到最后一刻。
而现在, 有了狗卷荆之后,对“天”来说,这就是两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是死是活无关要紧,自然也不再有了那种“化险为夷”的能力。
所以只需要甚尔的一刀。
不过谨慎的咒术杀手切了一刀还补了无数刀,把两个脑子剁成了肉酱之后,掏出打火机把残渣烧得干干净净,确保它们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系列凶残不留痕的操作震慑到了花御和漏瑚。
解决了两个一直在窜的老鼠,甚尔回头问处理陀艮和它的哥哥姐姐的方式,他手里握着刀,难得心情颇好地问道“要砍掉吗?”
“不。”
从甚尔的表情里,花御和漏瑚甚至看到了一点可惜的意思,看他便顺手把咒具塞到怀里,两个妖怪又凑紧了一点。
咒术杀手看得很清楚,这两个可不是咒灵。
花御和漏瑚原本对他很防备,架不住他们之中有个二五仔弟弟,张嘴就是爸爸,从花御的手里硬是蹦到狗卷荆身边,亲亲密密地叫爸爸。
“要跟我们一起回家吗?陀艮也很想跟你们在一起。”
狗卷荆举起小章鱼,小章鱼对着它们开口还是那句爸爸。
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可以称得上涉世未深的两个妖怪对狗卷荆的好感无限放大,为了远离甚尔还愿意往狗卷荆身边靠,它们听到跟在后面的甚尔低低地嘁了一声,跟得更紧了。
路上花御和漏瑚还在思考,讨厌人类,却不讨厌狗卷荆。
为什么呢?
“因为不是人类吗?”
思维直来直去的花御找到了源头。
狗卷荆笑道“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味道,不一样。”
“我是人类哦。”狗卷荆否认了他们的猜测,“作为人类出生、长大,最终也会以人类的身份死去。我可是对自己人类的身份非常自豪。”
就像库洛里多一样。
狗卷荆走在前面,花御和漏瑚走在后面,在他们的眼里,说话的狗卷荆好像在发光。打从内心深处认同并满足于自己的身份,以骄傲的姿态面对它们。
明明人类这个种族也没什么可自豪的吧?
想得更多的漏瑚想反驳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甚尔抬眸看了眼天空,雷光隐隐闪过,又沉寂在乌云当中。
嘁。
咒术杀手双手插着口袋走在最后。
……
巴黎,浪漫社。
莫扎特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抱着平板看娱乐八卦,边看还边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勾得好奇的小猫咪冒出了头。奥地利人余光看见某个黑色的身影猫猫祟祟,发出的声音就更多了。
“小荆回国过得好快乐呀。”他故意叹息,听到关键字的平安窜上了他身边,被音乐家一把抱住,埋脸吸了个爽。
平安不高兴,推他,没推动,不满意地发出咕噜了两声,听起来像撒娇。
莫扎特嘿嘿嘿地笑起来“你也只能跟我玩了平安,那边那两个还在写曲子,你主人又不在,不要那么小气,给我吸两口嘛。”
平安糊了他一尾巴。
彼时肖邦正和李斯特坐在一起,莫扎特以为他们还在谱他们那首憋了快十年都没憋出来的曲子,其实两个人却在商量毫不相干的事——小荆的生日礼物。
“那、那项链怎么样?”李斯特建议。
“项链会勾到小猫咪的。”猫猫特别喜欢蹭人脖子,戴项链搞不好都挂到平安。
李斯特心想,二十几斤的猫得什么项链才能破它的防。
“那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