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平凡的小镇住着一位大富豪, 年轻的女主人于一年前在这里定居,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雇佣了一位当地的管家和两名女仆负责打理琐事, 从不出现在人前。
一名富有的单身女性是很容易被盯上的, 更何况这栋房子并没有请任何看上去有威慑力的保镖。但镇上却无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无它, 在她定居的第一个月, 盗贼、小偷,甚至是打着娶她后霸占财产主意的男人,无一例外在踏入后,成为了装裱花园的饰品。
分解的尸体随意的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觊觎者的头颅被挂在葡萄架上,供所有路过之人引以为戒。当地的镇霸企图通过武力来威逼对方带着巨额财产嫁给自己,全家上下包括仆人在内一百多口人, 全被活活剥了皮。
有碎嘴的人称呼她为‘毒寡妇’, 还给她编造了被男人始乱终弃发疯等像模像样的谣言, 而这位女性就像是长了一双顺风耳一样, 隔天碎嘴之人连同附和、甚至是围观听闻的人, 无一例外的惨死。
此后镇民们学乖了,甚至不敢踏进那边一步,就连提都不敢提。好在只要不多嘴,不打探不主动招惹,这名女性并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久而久之, 大家也都习惯了。
甚至因为对方的存在,往年经常过来劫掠的盗贼团伙也都避开了这个地方。阿莱西亚·哈拉斯堡成为了这个城镇的守护神。
这个世界的规则很简单, 只要你足够强,足够残忍,即便是手上沾染了无数条人命, 也会有人歌颂你。
而今日这位守护者,第一次踏出了自己的居所,是为了突然来到镇上的两名贵客。
颜色鲜艳奢华的蓬蓬裙,上面绣着静美繁复的菱形花纹,用大量的蕾丝点缀,看起来是美观性便于便利性的服装,头上戴着的天鹅绒装饰的帽子,白色的面纱挡住了她的脸。她的下巴很尖,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双手抓着一根伞柄,华丽的锻布遮阳伞在她脚下投下了一道椭圆形的阴影。
她的左手仔细一看,就像是鸭蹼一样五指相连,然而这种身体畸形并没有带给她困扰,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从皇庭宫闱走出来的女王一般,透着一种天然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如果之前那些觊觎者曾经亲眼见过这位女性的话,估计没有人会敢打她的主意。她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无人敢直视她的容颜。这是天生的贵族,凡人在她眼里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除去她的下巴过于尖利,实际上她长得很美,一种缥缈的不似人间的美丽,五官精致得犹如画中展现的梦中神灵。而她也确实拥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金发,一头金发的卷发披散在肩头、肩后,犹如在她身上披上一层阳光织成的羽衣。
她是突然出现在亚弥尼和齐木面前,毫无预兆。
她看着亚弥尼,无视了齐木的存在。那双蓝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透着强烈的探究性意味,似乎是在估量着什么,开口便是一口流利的大陆通用语:“你的名字是?”
亚弥尼双手插兜,用德语说道:“我还想问你呢。突然冒出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吗?”
女性瞠大双目,在听到熟悉的家乡语言后,似乎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和刺激。她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家乡的语言了,竟没想到会在异世界,与她长得有八/九分相似的银发少年口中听到熟悉的乡音。
再开口时,她换成了德语,尽管已经多年没有用这种语言说话,依旧娴熟得像是经常在说一般,她的语调带着一种像是咏叹歌谣一般的韵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耳边唱歌。
“我的名字是阿莱西亚(Alessia)·哈布斯堡,我的血脉因为你的到来而发热,沸腾。你的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纯粹的哈布斯堡的血脉。”
亚弥尼撇嘴,回了一个冷漠的哦字。他就表现得并没有看到对方不健康的苍白肤色,还有枯瘦得就像命不久矣的身姿,大阔步的朝着那栋豪宅的地方走去:“我叫亚弥尼,没有姓氏。我饿了,要吃甜品,赶紧给我准备!”
粗鲁至此的话语,甚至理所当然的使唤起这位强大的女性。阿莱西亚却没有生气,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透着洋溢的欣喜,跟了上去。她走路的方式就像是掉帧的录像带一般,细碎的跨步,下一秒突然出现在和亚弥尼并排的位置。
就算亚弥尼走的速度并不慢,她也能跟上。
齐木看了看这个,鼓着腮帮子像在怄气。看了看那个,像是哄孩子玩一样顺着毛捋。
而他那个被动的心灵感应,反映出一人的心声——
亚弥尼:可恶啊!为什么我和她长得那么像,她的下巴能在我脸上戳个洞!
阿莱西亚:是纯血!是流落在外的纯血么?!这不重要,我要和他生两个孩子!两个!
齐木在心里冷静的想着:(对亚弥尼)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个希望被抚慰的缺爱幼稚鬼,还是个大傲娇。(对阿莱西亚)醒醒,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生!
齐木顿时很能理解亚弥尼为什么会那么排斥结城信一,光从对方的记忆里就可以知道那是个无药可救的骨科。而现在,如果亚弥尼知道孕育他的女性也是个骨科晚期患者,估计会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