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不以为然的说,用笔杆戳了戳女孩气鼓鼓的脸。
课室里的其他人,有的在奋笔疾书的抄笔记,有的正趁老师板书的时候偷偷交头接耳,都对背景中这穿着白色和服、对比周围格外突兀的女孩视而不见。
“不用担心,夜卜他终究要回到我们身边的。”
术士平静的说道,话语中自然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态度。
……
社区的儿童活动区域。
“父亲大人真的是太偏心了。”
此时野良正坐在公园边的长椅上,与手上的小蝴蝶说话,“明明夜斗这次这么过分!”
“以前也是这样……父亲一直都更喜欢夜斗,明明我最喜欢父亲。”
她不会让父亲为难,因为她是乖孩子。
在孩子的眼中,家长就是象征权威的存在。
当然,她也很喜欢夜斗,不过夜斗居然为了外人和家里人闹翻,这太不应该了。
野良抿着嘴。
小蝴蝶是很好的听众,可是不会回应的蝴蝶终究无法满足女孩的交流需求。
想找个人玩。
她看着那边儿童游乐场里嬉闹的小孩子。
但只是纯粹用那双黑眼睛注视着,当中并没有半分羡慕,比起对那些孩子产生兴趣,她更像是单纯作为一个局外人在旁观。
亡灵因为神明的赐名可以获得新生,不过说到底本身已经死亡,因此与神明一样,是在此岸和彼岸之间的存在,虽然有实体能被人类看见,但存在感薄弱,很容易被无视和遗忘。
就算此时过去与他们成为朋友玩在一起,但当傍晚来临,各自分别回家后,或许不需要到明天,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记得她了。
大概只残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今天玩的玩伴似乎多了一个人。
这种快乐只是短暂的,到头来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只有父亲才是会一直陪伴着他们的人。
她此时看到两个小孩子正手牵手的跑去,
过去夜斗小时候也会这样手拉着手的带着她玩。
他们无拘无束的奔跑在山野上,夜斗心血来潮就会让她变成神器,然后随手挥舞,刀锋有时落在人身上,有时是斩落在草木上,但不管是飞溅的血花还是因此纷纷扬扬散落的山花,那都是很美的画面。
其实一开始父亲让夜斗给她起名时,她有过小小的抗拒。
可是,当
夜斗将她挥动起来,转眼就将一条村庄化为废墟后,惊喜的说很喜欢她时。
她忽然觉得有新的家人也很好。
……
“野良?”
出来溜九尾的藻月,经过儿童活动区时,注意到坐在边缘长椅上的野良。
野良看了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藻月问道,然后牵着九尾走到旁边,“听说你以前是夜斗的神器,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绯’比较好。”
野良表示:“夜斗把我除名了,‘绯’已经不是我的名字了。”
“哦。”藻月闻言只是点点头,“这样啊。”
接着又问道:“要一起玩吗?”
“?”野良稍微打量了她一眼后,微微勾起嘴角:“好啊。”
藻月立马就高高兴兴的拿出一副球拍,来到旁边一片空地上。
然后回头招呼着对方过来,此时野良正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九尾。
九尾见状呲了呲牙,想吓唬一下这个小孩。
被回头看见的藻月直接敲了一拳在它脑门上:“九喇嘛,不能这么没礼貌!”
九尾哼哼的撇开头。
“你想摸摸它吗?”藻月向那边的野良问道。
没等对方回复,她就用手分别叉住九尾前肢的腋下,把本想转身走开的它,给提溜回来。
九尾:???
野良定睛看着这只狐狸,似乎是考虑了一下,随后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
“毛绒绒的。”她陈述道。
接着目光落在九尾那几条尾巴上:“你知道它的九条尾巴是怎么排列的吗?”
“咦?”藻月闻言,也突然好奇起来,“说起来,九喇嘛你平时吃进去的东西好像都直接变成能量吸收,那你会有排泄的器官吗?”
九尾:???
九尾不干了,拼命蹬脚挣扎。
可惜它的反抗没什么用,最后被两个小孩摁住,拨开身后的尾巴观察起来。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噫,还好没有,不然这么多条尾巴,很容易沾到。”
她们两个饶有兴致的凑头讨论道。
“我难道没有隐私的吗!!!”
被摁在地上的九喇嘛发出悲痛欲绝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