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承乾宫待了约有半个时辰。
皇贵妃佟氏一直没醒来, 她一直睡得很沉的。
最后, 皇帝离开了承乾宫。
当然, 皇帝也是吩咐了侍候皇贵妃的宫人们,那是好好的照顾皇贵妃。
倒是关于皇贵妃生下的小格格?
皇帝叮嘱了照顾的嬷嬷,万事当以小格格为重, 多加仔细照顾。
若是小格格的身子按着太医说的调养好了,这些照顾小格格宫人, 皇帝有重赏。
皇帝离开承乾宫了。
佟嬷嬷还是守在皇贵妃的寝殿之。
对于皇帝刚才流露出来的, 对皇贵妃的重视。
佟嬷嬷瞧着, 心松了一口气。
佟嬷嬷觉得皇帝还在乎主子,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哪怕主子生下来的是一位格格呢,也是母女皆可得皇帝的重视。
那么, 皇后的位置, 主子是不是依然可以期盼?
皇帝离开承乾宫,便是去慈宁宫。
皇帝到时,太皇太后在小佛堂。
皇帝没让人打扰了太皇太后的祈祷。
皇帝走到了小佛堂里, 只是静静的等待。
直到太皇太后做完了祈祷后。
太皇太后瞧着孙儿, 她的脸上带了笑容,说道:“玄烨, 你来了。”
“来,搀扶哀家一下。”
太皇太后伸手, 示意皇帝的搀扶一下。
皇帝走上前, 小心的搀扶了皇玛嬷。
“皇帝此来, 是为了皇贵妃生下小格格一事吗?”太皇太后能想到的, 就是这一桩事情。
“是。”
皇帝在皇玛嬷跟前,他不想掩饰什么。
“朕心有魔障。”
皇帝吐出了心声。
“皇帝待佟氏这一个表姐,果然是藏了真心啊。”
太皇太后起身后,由着皇帝搀扶起坐在小榻上,太皇太后感叹了一句。
“表姐在朕的心,总归是不同的。”
“今日见着瘦小的小格格,朕心待表姐实有不忍……”皇帝说出了心底话。
如果是其它的女人,皇帝会如此话?
目前的女子,皇帝会如此的心软了一回吗?
皇帝想,不会的。
“皇帝可准备动摇国本?”
太皇太后问了一句。
“朕都懂,太子乃国本,不可动摇。特别三藩之乱刚平定,如今收复台湾之战又在关键的时候。这等时候,国本为重,社稷为重。”
皇帝当然懂得,太子的位置是不可以动摇。
至少,这个时候的皇帝眼,太子的位置是稳如泰山的。
皇帝只想培养一个优秀的太子,做为他百年之后的继承人。
太子、天子,一步的距离。
立嫡立长,这何尝不是法度。
既然当初立太子时,就是依了法度,那么,如果表姐有了皇阿哥,加之佟家一直在推动了表姐登上后位……
有些事情,皇帝也是要犹豫的。
朝堂之上,在皇帝清洗了权臣后。
皇帝大权独揽,便是如此呢,皇帝治理朝政,也是需要好臣子。
如何平衡了臣子?
皇帝是在平衡了大阿哥背后的势力,以及太子背后的势力。
一派治一派,不可能一家独大。
皇帝居调和。
至于他的舅舅家,所谓有的佟半朝?
皇帝都知晓。
皇帝愿意抬举佟家,自然是觉得佟家可用。
可这用法里,绝对的不包括了,让佟家插手夺嫡之战。
一旦卷入了夺嫡。
皇帝对于舅舅家,那是不可能护了的。
别看现的明珠、索额图皆是风光无限。
那是皇帝的抬举,同时,皇帝也有意的,在合理范围内,一步一步的加固皇权。
这等的时候,他不允许了,他的舅舅家圈入这些风波里。
至少,皇帝会给他们退路。
皇帝的好意,在大公无私之上。
可太无私了,就会显得薄情。
特别佟家的男子,享受了荣华富贵。
佟家的女儿,就是有所牺牲。这世界哪有什么是不付出了代价的?
“皇帝既然都懂,哀家就不劝了。”
太皇太后知晓,皇帝就是一时的难过。
皇帝这般聪慧之人,总会走出自己画下的圈子。
皇帝觉得陪着皇玛嬷说说话,吐一吐心声。
他的心底确实踏实了。
既然无错,又何虚悔意?
皇帝行事,本来就是行了霸道。
至于王道乐王,这天下间哪有什么乐土?
都是在尘世,那是各自挣扎。
太平盛世,着锦繁华。
这些对于一个明君而言,是最好的褒奖。
皇帝想做青史之上的明君,皇帝自然不可以把目光一直着眼在后宫之。
从慈宁宫问安后。
皇帝离开了。
皇帝回了乾清宫。
往昔之时,皇帝在乾清宫,更多的理了朝政。
哪怕偶尔闲下片刻。
皇帝想小憩,那也是累集更多的精力,能更好的处理朝政。
至于独寝于乾清宫?
那是皇帝乐于单独一个人静静。
今日,皇帝传了酒。
一个人独饮,自然是越饮越清醒。
皇帝的身体醉了。
皇帝觉得他走路时,都是带着摇晃。
可这真的醉了吗?
皇帝觉得他的脑袋却是清楚一切的。
在乾清宫的寝殿歇下。
翻来覆去,皇帝睡不着。
“来人,摆驾……钟粹宫。”
皇帝不想面对表姐,那么,又不想待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