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总督府内,李寒山面有焦虑之色,问道:“总督大人,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若是朝廷怪罪下来……”
就在刚才,李寒山才从王明安口中已经得知,他竟然想在这一仗中要了楚嬴的命,这个消息把李寒山着实吓了一跳,就算楚嬴再怎么窝囊,到底也是楚国的皇子,若当真战死沙场,只是为了颜面,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王明安却不以为然道:“怪罪?这可是殿下自己要领兵出征,可怪不得我们,山越族在边境盘亘多年,始终久攻不下,族中有几名高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在动手之前,王明安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算楚皇亲自来调查,也查不出对楚嬴动手的人是他们。
见到李寒山脸上愁容不散,王明安眉头挑动,笑问道:“李大人,你我两人年龄相仿,如今官位却差了足足一品,你可知其中缘由?”
李寒山摇头,王明安又道:“官位越高,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也就越重,定要能人所不能之事,也要有他人所没有的胆量才行,若行事畏畏缩缩,如何成大器?”
“若是我有进京的那天,本官就算给陛下写举荐信,难道你就能坐稳这个位置了么?”
一番话连哄带吓,让李寒山再不敢提出质疑。
但他旋即心头一动,问道:“大人的意思,莫非就要进京做官了?”
王明安只是神秘一笑,并不言语。
……
南海城内,从昨晚开始,就有一则消息不胫而走。
距离南门最近的一家酒楼内,几个在喝酒的大汉正讨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朝廷又派了个所谓大皇子来南海城,只为平息山越族的动乱。”
“当然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那大皇子一来南海城,就扬言要踏平山越族,今日一早便领兵出城,说是要和山越族决一死战。”
对他们来说,生存便是头号大事,而山越族的动向跟她们接下来的日子息息相关,整个酒楼上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汉子下意识问道:“你们觉得这大皇子,当真能平定山越族的动乱么?”
话音刚落,整个酒楼内就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这位兄台,你是喝多了么?朝廷这些年前前后后派了多少人来南海,其中不乏名将,更不乏备受关注的皇子,可山越族不依旧获得好好的么?”
且不说铲除山越族,光是能在山越族手中占到便宜的人,都寥寥无几。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大皇子,能打赢山越族,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被人嘲笑的汉子面色有些涨红,勾着头不肯出声。
但还是有个模样不大的小姑娘下意识问道:“难道这位大皇子就没有一点胜算么?”
最先否定楚嬴获胜可能的汉子有些恼火,指着面前的菜盘:“那大皇子若是能打赢山越族,我就直接把这盘子给吃下去。”
酒楼之外传来一阵喧哗。
有好事者朝着外面看去,酒楼里的其他人也都追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好像是……大……大殿下的部队凯旋而归,百姓们正夹道相迎……”
酒楼上下一片死寂。
刚才还扬言要吃盘子的人更是瞪圆了眼睛,嘴巴都快掉下来了。
南海城街道上,楚嬴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人群的最前方。
在他身后,原本个个都垂头丧气的两千人,如今却精神抖擞,振臂高呼道:“平山越,建奇功。”
“平山越,建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