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火葬场了吗(甜鸢)_第74章 七十四章(2 / 2)_太子今天火葬场了吗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74章 七十四章(2 / 2)

        身着绛红色长袍,带着和他相似的面具,出现在他们的大婚之上。

        殷予怀怔了一瞬,随后最后的一丝喜悦,也开始变淡。

        他甚至现在便想掀开梁鹂的盖头,问她为何要做出这般的事情。

        是她同他说,他爱她。

        是她同他说,要同他成婚。

        是她同他说,此后,会试着好好爱他的。

        他都信了,可是呢?

        殷予怀看着礼成,被人送进婚房的梁鹂,眼眸之中混乱了一瞬。

        一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几乎要让他炸裂。

        而几乎是下一瞬,殷予怀就看着,在宾客席位的颓玉,悄悄离开了。

        殷予怀低头,轻笑了一声。

        他握着手中的酒杯,听着身旁人一声又一声的祝贺声,饮下一杯又一杯酒。

        直到夜幕,直到宾客散尽,直到宴席上,殷予怀再寻不到一壶能喝的酒。

        在满目的红中,殷予怀的眼眸,也开始发红。

        那些伪装出来的淡然,那些强迫压下的失望,还是会在一刻,复苏,然后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

        殷予怀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来得如此之快。

        显得他昨日所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殷予怀大笑起来,随后昏睡过去。

        千杯不醉的殷予怀,在他与梁鹂的大婚之上,醉酒了。他的眼眸发红,眼尾泛泪,眉骨之间,满是颓废。

        被人搀扶起来的那一刻,在寂静的黑暗中,殷予怀沉默地睁开了眼。

        他望着寂寂无人的黑暗,看着远处的灯火。

        他的意识,一瞬间变得很模糊。

        直到被人推入房间,看见正端坐着,等他掀开盖头的梁鹂时,殷予怀的意识,才恢复了些。

        他眼眸淡淡的,望着一旁掀开盖头的玉如意,想起婚礼上端坐在宾客席的颓玉。

        这盖头,应该已经有人,为他掀过了吧?

        殷予怀扯起一抹笑,握住了玉如意,他垂下头,掀开了盖头。

        梁鹂轻笑着看向殷予怀。

        殷予怀怔了一瞬,随后轻声道:“抱歉,来晚了些。”

        梁鹂弯着眸,眨眼,起身转了个圈:“好看吗?”

        凤冠霞帔,她又生的如此美,如何能够不好看?

        殷予怀点头:“很好看。”

        梁鹂过来,挽住殷予怀的胳膊,软声撒娇道:“好看,但是好重,你摸摸。”说着,她将人埋进殷予怀怀中,将缀满珠宝的凤冠露出来。

        殷予怀摸了摸凤冠,随后看向怀中的人,她还在软声嘀咕着什么,殷予怀却已近听不清了。

        他只是愣愣看着怀中的人。

        在未见到鹂鹂之前,那些话,他都说的信誓旦旦。

        只是放弃一个人,只是放弃一个满眼都是其他人的人,他为什么,做不到呢?

        他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君位,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可以再多放弃一个人呢?

        在这一刻,殷予怀问了自己很多次。

        但是他问了自己多少次,就得到了多少次一样的答案。

        因为——

        这个人是鹂鹂。

        殷予怀颤抖地抱住怀中的人,那些不可动摇的一切,开始持续地崩塌。

        他想起昨日湖中冰冷的水,想起那颗被他两斧头砍倒下的桃树,他曾做了放弃她的每一步,却到最后,依旧不能放弃她。

        那个关住殷予怀的盒子,隔断殷予怀所有情绪的盒子,也随着殷予怀的世界一般,持续地崩塌。

        他的心中,又开始重复那个答案。

        因为,这个人是鹂鹂——

        所以他不能。

        这一生,都不能。

        得到审判的这一刻,殷予怀心中那根弦,彻底崩坏。他的痛苦和脆弱混杂在一起,在这喜烛燃烧的夜里,缓缓地浓郁。

        “殷予怀,你怎么啦?”梁鹂感觉他抱着自己有些紧了,轻声问道。

        殷予怀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在这一刻,他甚至说不出话。

        梁鹂轻声笑起来:“太开心了吗?”她的手缠住他的腰,声音轻而柔:“但是,再开心,合卺酒总要喝吧。”

        殷予怀没有说话,整个人埋在梁鹂的脖颈间。

        梁鹂很少见到这样的殷予怀,她不由得弯了弯眸,踮起脚,在殷予怀耳边轻声唤道:“夫君~”

        殷予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梁鹂不止唤了一声,她亲了一下殷予怀的耳垂,轻声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殷予怀,从今以后,鹂鹂同你,便是夫妻了。

        “日后,记得唤鹂鹂。”

        殷予怀的指尖都泛上红,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唤了一声:“鹂鹂”

        梁鹂顿时笑起来,手搂住殷予怀的脖子,亲在他的下巴上:“那我们可以喝合卺酒了吗?”

        殷予怀将人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随后拿起了桌上的合卺酒,认真地看向了梁鹂,他轻声问了一声:“鹂鹂,日后,你会爱在下的,对吗?”

        梁鹂弯着眼眸笑了笑,同他交叠手,饮下了合卺酒。

        她起身,带着微微的酒香,贴着殷予怀的耳垂,轻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殷予怀。”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轻笑着说道:“需要鹂鹂重复一遍吗?”

        殷予怀怔怔看着梁鹂,缓缓点头。

        梁鹂弯起眸,望向殷予怀:“是的,殷予怀~”

        梁鹂将自己送进殷予怀的怀抱,轻声呢喃着:“为什么会觉得,鹂鹂不爱你呢?”

        殷予怀认真地看着梁鹂,轻声地回复道:“以后不会了。”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殷予怀决心将之前看到的一切,全都忘记。

        他不曾在昨日看见颓玉亲吻了他怀中的女孩,也不曾看见今日宾客席上的颓玉。

        就让他也自私一些,将鹂鹂在江州和汴京的一切全数隐藏,只要鹂鹂是他的,一切,都没关系的,不是吗?

        殷予怀抱紧怀中的人,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鹂鹂。”

        他的怀抱很用力,但是没有弄疼梁鹂。

        梁鹂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不止歇跃动的心跳声。她的手,缓缓地顺着殷予怀的衣衫而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脖颈间。

        她向上望去,能望见脉络的青色。

        梁鹂踮起脚,轻轻地吻在了殷予怀脖颈间能感受到脉络跃动的地方。

        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殷予怀,软着语调撒娇道:“好重~”

        殷予怀眸光晦涩,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梁鹂搂着殷予怀的脖子,望着他。

        但殷予怀没有将人抱去床榻上,而是将人抱到了铜镜前,随后将梁鹂小心地放在了软凳上:“在下帮你拆下来。”

        梁鹂看着铜镜中,两个人依偎的模样,唇边勾起了笑意。

        殷予怀俯下身子,细心地拆下梁鹂头上繁复的凤冠和珠宝钗环。待到将她的一头青丝垂下时,笑了笑。

        他也看着铜镜,摸了摸梁鹂的头,看见梁鹂一副含笑的模样,手放在软椅之上。

        不过一瞬,梁鹂的软凳,便被殷予怀转了过来。

        软椅前,殷予怀半跪在地上,认真望着梁鹂,随后手向上,不太熟练地解开了她嫁衣上的第一颗鸳鸯扣。

        梁鹂乖乖地躺在软椅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殷予怀。正看着,梁鹂突然发觉,殷予怀脸没有怎么红,但是耳垂骨已经红透了,她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殷予怀的手,还放在嫁衣上的第二颗鸳鸯扣上,看见梁鹂突然笑了起来,耳朵更是红了些。

        他像是知道梁鹂在笑什么,轻声唤了一声:“鹂鹂。”

        梁鹂顿时不笑了,咬着唇,忍耐着,可这欲盖弥彰的模样,让殷予怀更折磨。殷予怀的手缓缓从第二个鸳鸯扣上下来,搂住了梁鹂的腰,上前一步,将人轻压在软凳上,声音低哑地说道:“鹂鹂,你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