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乎吗?”封轩喃喃。
“当然会在乎了,没有女人会不在乎的。”庄清柔温婉笑笑,目光微动:“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吧,免得夏青姑娘心里真的对我有想法。”
仅隔着一排树而已,夏青轻轻拨开了那片片树叶,透过斑驳的阳光,落在封轩那一身修长的背影上,就见封轩拉过庄清柔道:“不会的,你也别走,我还记得小时,每次我有难,你都会来帮我,你是我的朋友,夏青也知道,她又怎会对你有想法呢?”
“我该怎么说你呀,你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庄清柔娇嗔,却并没有抽回手,反而道:“说到小时候,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正被欺负得极惨……”
夏青静静的听着庄清柔讲着他们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封轩在这个封城时受尽了苦难,而十次有七八次都是被来玩的庄清柔给撞到了……夏青看着封轩脸上那轻松的样子,再看着二人亲近的模样,良久,她缓慢的离开。
她走得很慢,边走边想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富可敌国的女子,必须要靠财富才能夺得城主之位的少年,那我呢?贫穷如洗的农家女?应该没什么好牺牲的吧?”
当夏青说出这最后一句时,隐在暗中的身影蓦的一僵。
夏青拧眉,可她若还在封城,封轩定不会和庄清柔成亲,而封母也定然会针对她,显然,封城她也是呆不下去了。
她不能让大牛来封城,得想办法和大牛联系上。这样一想,夏青快步朝着公主的小院走去。
此时,一直隐在暗处的云锦走了出来,他望着封轩与庄清柔所站的位置,冷冷一笑:“封轩,我倒是想知道,在夏青与庄清柔之间,你到底会选谁?”说完,他又看向夏青离去的背影,目光再次复杂起来,垂直于双侧的手紧握成拳,这个女人如此待他……他又在这里做什么呢?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
夏天在封城来说,就跟初春的,不至于太冷,但绝对是凉快的,哪有半点的炽夏气息啊。
铃凤可说爱极了这个地方,京城的皇宫里虽然有冰块,但大热天那冰块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她一边喝着冰镇的银耳汤,一边欣赏着城主送过来的小玩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侍女来报:“公主,夏青姑娘来找您了。”
铃凤起身便蹦跳着走了出去:“夏青姐姐,你怎么来了?”
铃凤的院子紧挨着封母的院子,不管是搁楼还是院子,规模都是一等一的,这封城的城主显然对京城还是有些的忌惮,若不然,也不可能将铃凤安排在这般好的院子里,再看铃凤一脸欢乐的模样,想来这里的一切是让她极为满意的。
“公主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宫?”夏青轻问道。
“回宫?”一说起皇宫,铃凤便嘟起了嘴:“回去做什么?父皇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他已经被那个妖妃给蛊惑人心了。”
“那公主要打算一直住在封城吗?”
铃凤本是开心的表情一点点耷拉了下来,她望着桌上的那碗银耳好半响,目光突然阴蛰了起来:“我自然要回去,母后的仇我还要报,我等瑾王。”
“瑾王?这关他什么事?”夏青脑海里闪过那个清冷又绝情的修长身影。
铃凤突然吐吐舌头,见夏青一直看着她,眼珠一转:“瑾王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大事。”
“哦。”夏青没再问下去,只笑说:“夏青也想跟着公主离开。”
瞥见门口云锦走了进来,铃凤突然问道:“夏青姐姐,你咋不问我,瑾王在做什么大事呀?”
“为什么要问?”夏青奇道。
“他,他不是你的丈夫吗?”云锦的脸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目光实在是郁闷,铃凤在心里偷偷一笑:“你多少也应该关心一下嘛。”
“他是很多人的丈夫,关心他的人多的是。”夏青淡淡一笑:“还有,在这里,”她指了指她的心:“我已经把他给休了。”
铃凤微张大了嘴:“什,什么?女人也可以休男人吗?”
“嗯。或许不起任何作用,只是在心里,他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了。”
“姐姐,你在心里真的已经把瑾王放下了吗?”
夏青点点头:“真的。”
唔,这刀补得好深,铃凤又偷偷瞄了眸底怒气越来越盛的男人,火上浇油:“那如果现在瑾王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会说这种话吗?”
“他现在估计都不想看到我。”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事,那样高傲的男人怕是恨她入骨了。
铃凤好奇的问:“你对瑾王做了什么事?”
“公主,您该休息一会了。”云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见他走过来对着夏青道:“夏姑娘,公主累了,你请回吧。”
“我不累,我……”铃凤的声音在看到云锦冷入骨子的眼神时嘎然而止,干笑道:“是啊,我累了,哎哟,我咋这么累呢?姐姐,要不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夏青点点头,出去时又看了眼这个侍卫,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夏青猛的怔了一下,这个侍卫极高,他站得很挺,她知道皇家侍卫每个都是精心选拔出来的,他们训练有素,那种感觉威武而霸气,但这个侍卫给人更多的感觉是挺拔中有一份冷凛,冷凛中又透着许些儒雅。
像是感受到了夏青的注视,云锦也突然转过头,四目对视的瞬间,夏青却已然别过了脸。
当夏青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就见着董嬷嬷正细心的收拾着屋子,见到夏青,忙施了个礼:“主子回来了?老奴给您做了许些银耳羹,镇了些冰凉着,这就给您拿来?”
夏青没有回答。
董嬷嬷再叫了声,见这位夏青主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又喊了声,夏青这才抬头,“好。”
董嬷嬷便去拿了银耳羹放在桌上。
夏青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