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辜?没有一个人是错的,人活着不是选择便是牵连,是生,是死,是复仇,还是选择平淡的活下去,”夏青走到了火炉面前,熊熊炉口印着她越来冷肃的容颜:“每一个选择若没有走好,就必须去承受那样的结果。”
“结果?什么结果?因为那些发起战争的人,我们就必须得承受他们的失败吗?”双晴脸上往昔的温雅早已消失:“凭什么要我们来受那样的罪?凭什么?”
“你与那些人又有何不同?难道小山头就要承受你们失败的报复吗?那你与这些发动战争的人又有何区别?”
双晴一愣,挫败了下来:“夫人要如何处置我?”
“我说过,是生,是死,是复仇,还是选择平淡的活下去,每一个选择若没有走好,就必须去承受那样的结果。”
“结果?夫人若要我的性命,双晴不会贬一下眼晴。”
夏青像是没有听到双晴说的话,只说道:“当初我选择了再次站在瑾王的身边,便没有再退一步的可能。王爷当初,就是没做到斩草除根,才有了小山头今日的祸事。”成大事者,都是踩着别人的鲜血才上去的,她不知道应辟方所做的事是对还是不对,但至少,她此刻还安全。燕氏大家族,不能说他们是错的,可这结果却是乱世所必须承担的。
“斩草除根?”双晴冷笑:“我燕氏家族除了我就只剩一些老弱妇孺,还有谁?”
夏青朝着门口喊了声:“进来。”
就见大牛带着一名容貌普通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手中还抱着个不到二岁的孩子。
当看到那女子时,双晴脸瞬间毫无血色。
“大,大小姐?”那女子看到双晴时,惊得睁大了眼晴,又望向夏青,抱紧了手中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的孩子。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双晴看着夏青,声音透出了一丝的颤抖:“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
“只要对你进行调查,查到这些又有何难?”
“你,你要怎么待他们?”
“你说呢?”
“不,不要……”双晴摇摇头,痛苦的吼道:“不可以,夏青,你不可以这么做,那是我们燕家唯一的血脉。”她用尽了心思才保护好了这个孩子。
“孩子的母亲只是你们燕府里一个普通的丫头,她手中的孩子是燕大嫡子一次酒后才有的,你用尽了心力才保住了孩子的母亲免沦为官奴,目的就是想留下燕氏这点血脉,”夏青淡淡一笑,只这笑太冷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不……夫人,你生性仁慈,不会伤害这么一个幼小的孩子的,是不是?”双晴挣扎着想挣开铁链,可哪有什么用处。
“这人,为什么总有心机去做害人的事,却没有勇气来承担这个后果呢?”夏青觉得可笑,在她要去碰触那孩子时,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她,却不想身子被身后的侍卫给档住了。
“夫人,这一切都是大人的错,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啊,求夫人放了孩子吧,夫人,夫人……”
“总要有人为小山头受到的伤害抵罪的,不是吗?”夏青说着,身旁的侍卫已一把夺过了女子手中的孩子,在女子要来抢时,打昏了她。
“不,夫人,不要这样,求求你,放过孩子吧……”蓦的,她睁大了眼,只因夏青突然从怀中拿出匕首,把匕首突然刺向了孩子,就在匕首要刺进孩子的心脏时,双晴一声尖叫,晕了过去,因此她并没有看到匕首并没有刺进孩子的身体里,而是停了下来。
“夫人?”侍卫等着夏青的指示。
然而,夏青却像是并没有听到侍卫在说什么,她的眸瞳里猛的闪过一张嗜血的血腥之息,只因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些无数孩子的画面,画面中到处是血,那些孩子的身上,脸上,都是血,夏青甩甩头,当印入眼帘的,却是侍卫抱着的孩子正拿着好奇的眸光看着她,孩子并不惧怕,相反,竟然想来拿她的匕首。
“夫人?”侍卫又唤了声。
夏青神情一震,清了清神,才将手轻抚上了孩子可爱的脸颊:“打晕他,弄些血上去。”
双晴是被一丝灼热给热醒的,当她看到映在她面前那块烫得通红的铁烙时,她睁大了眼,被吓了一跳,在看到地上那个小小尸身时,一声惨叫:“不,不——”
“心痛吗?”
双晴充带着血丝的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夏青,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好狠的心,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个毒妇——”
“这人,对自己做的事,总觉得怎么恶毒都不是过份的,都是有苦衷的,而别人做的事,却是十恶不赦的。”夏青淡淡道,声音着透着讥讽。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你自有你该去的地方。”夏青看着火炉中那被烫更为火热的烙子。
此时,侍卫上前,将铁烙拿起,铁烙的头上赦然是个铁‘奴’字。
当双晴看到这个字时,毫无血色的面庞再次刷白:“你要干什么?”
“你的族人不是被贬为奴,就是流放塞外,可不管哪个,都会在额头上印上这个字,”望着双晴终于露出了恐惧的面庞,夏青轻漠的道:“当初你被送给瑾王,看到傲然的你,我怜你,也敬你,现在,我已拿回了对你的怜悯与尊敬,你便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不,不……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啊——”
一块滚烫的铁烙已经印上了双量的额头,她亦被痛得昏死了过去。
自始至终,夏青的眼底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对付犯人的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