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一族,一向以天下安危为已任,守护着天下百姓,避邪扬善,伸张正义,这些,不都是祭祀一族要做的事吗?”
“这些向来与我无关。”尊主冷冷一笑,手一张,便将应辟方吸了过来,她一手狠狠的拎着应辟方的衣领,眼底的杀气随着血腥之气的森浓也越来越浓:“男人,你真罗索,方才如果不是肚子里的这块肉踢了我一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不配,你是我这一生洗不去的污点。”尊主蔑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她面前,哪怕是这样的处境,他也毫无惧意,只是心疼的看着她,就是这份心疼让她不舒服极了,她一介尊主,高高在上,怎么竟然和这么一个俗气的男人成亲了,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那丝戾气,那分血腥,还有隐藏在他内心的野心。
“不管如何,我们已经成亲。”污点?应辟方抽抽嘴角,哪怕他是商人之子,朝中人对他都有丝嫌气,可也没人说他是污点。
尊主的笑容带着杀伐,另一手盖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我会将这一切都抹杀,我依然是我,没有孩子,没有成亲,而你,也将不会存在这世上。”
“主子,万万不可。”及时赶到的大牛,水梦二人看到现场时,都跪在了夏青面前。
“主子,王爷是您的丈夫啊,你们之间还有了小王爷,小王爷现在正巴望着你们能平安回去吧。”水梦求饶道。
大牛也在旁点点头。
李忠和流嵋则是站在一边,以守护人的身份守护着尊主,他们互望了一眼,面前发生的事,或许是残忍的,但他们永远记得族人的惨死,那场面比现在何止残忍百倍。
尊主并非是个残忍的人,但她不懂人情,更不懂世故,甚至连什么是感情也不懂,她从小被族人呵护着,武功虽高,但并没入世,然,对他们来说,不管尊主做什么决定,想做什么事,他们只会奉命。
而现在,尊主依然想要杀王爷,他们也不会再阻止,只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公子……
她要杀他?应辟方拧着眉。
景衡的心里是无比的担忧,从小到大,他还没这般忧心过,这个女人是真的要杀了辟方,眼底的杀气真不是假的。
身为祭祀一族的人,难道不该是普渡众生一切以天下为已任的吗?这些都是外界对这一族人的概念。
“主子,您若杀了王爷,小公子会恨您一辈子的啊。”水梦哭喊道,她近不了主子的身,主子的身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护着她般,她每要前进一步,身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割着般,然而,她还是想接近主子。
主子是她唯一的家人,心中最为看重的人,可这样的主子竟然把她给忘了,现在,她还要杀了王爷,这如何是好啊。
“主子,主子,您快醒一醒吧。”大牛也喊道。
看着水梦和大牛的手在尊主周围散发着的内力之下伤得鲜血淋漓,但二人依然想要去接近尊主,流媚和李忠看了心中不忍,这二人对尊主忠诚与他们是一样的,都是死心塌地的。
尊主,也就是夏青看着大牛和水梦,再看向李忠与流媚,之后她又望向应辟方,她突然冷冷一笑:“你们都讨厌我?”
“没,没有。”李忠与流媚忙道。
他们有,虽然他们的脸上眼底都没有表露,但他们都在试图阻止她屠城,尊主掐着应辟方脖子的手缓缓放下,目光却更为血腥和冰冷了:“你们不喜欢现在的我,你们喜欢以前的夏青。”
这是一句肯定句。
李忠与流媚互望了眼,这一句话,他们接不上来,他们从小就被灌输要保护尊主,以性命想护,可他们与尊主却并没有交流,仅凭的是一股信念,反倒是夏青,那时候的尊主有血有肉,还能和他们说笑,也平易近人。
对于大牛和水梦而言,喜欢的自然是夏青,而不是此时的尊主,可这尊主不就是主子吗?
“不,我们忠于尊主。”李忠与流媚异口同声,不容置疑。根本不用想,那夏青虽然可亲,但她们心底最想跟随的是尊主。
“不管尊主做了什么,我们都会追随尊主而活。”流媚道。
“是。”李忠也道:“不管尊主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是应该的,还是不应该的,我们只要能追随在尊主身边就好,如果谁想报仇恨,谁想对尊主不利,一切都由我们来承担。”
说完,李忠和流媚都戒备的望着周围的人。
景衡看着这愚忠的二人:“你们傻吗?你们的尊主可是要屠城,这里都是无辜的百姓。”
“那我们的族人何辜?”流媚吼道:“他们最小的才三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的亲人,他们都不懂武功,只是普通的人,就被杀死了。他们为什么就要被杀死?”
“所以,你们也要别人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吗?可这些杀伐并不是这些老百姓造成的。”景衡无奈的道:“这样的杀伐你们就乐见其成?”
流媚和李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