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含沙拈花一笑,若非身披道衣,长发结道髻,怕是要被认定为佛陀下凡。
这是武功精神。
他将这拈花一指练得已知精髓,明悟武中之精神,所以施展武功之时,精神面貌都将变换,气场之内,便是气势魂魄。
延明与兄弟几个长棍飞舞,化作漫天棍影,交错而落,有几个回合,便是十头猛虎在此,也要被他们给击毙了,剃了肉,虎骨入药,虎鞭泡酒。
可这古含沙却好似与他等心有灵犀,棍势一起,虽慢了几步,但总能抓住时机,捏住棍头,或拨或推,施以巧劲,化解攻势。
便是有几棍落在身上,也不算什么。
且不说棍僧被他将手震麻了,没什么力气,更是一口气息运足,寒暑铁布衣的精深功夫,浑身坚若精钢,造重锤敲打也不变其形体。
“他奶奶的,这小子真邪了门了!”
门槛之上,永武看着阵中的古含沙,骂骂咧咧,全无出家人的样子。
“那头肥猪教的什么徒弟?区区一个黄毛小子都收拾不了!实在气人!气人啊!”
“少说两句。”
永德叫永武止住话,看向古含沙,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却有瘆人的精光闪过。
永武不知,他却是知道的,延明跟那个混迹影视圈的方丈徒弟不同,功夫极深,不亚于江湖中有名的几位高手,只是平日不怎出手罢了。
而阵中旁人,虽然差些,但也是好手。
而他们这组合施展的大阵,威能极大,永德心中揣测一番,觉得自己虽然能破,但也只不过是四成的几率,而且不可能如此轻松写意。
“永武,出手吧。”
永德轻声细语,将声音凝聚成一条线,传入永武的耳朵中。
“嗯?”永武眉头一挑,“出手?现在?”
“不错!”永德嘴角一咧,手里一串念珠拨动的愈发快,“既然答应了那二位,择日不如撞日,便在今日,把此人彻底结果了。”
“甭管什么阴险不阴险,杀了便是,死人无资格说这些话。”
“好!”
永武笑了,双手在身上一撕,上半身的衣服便撕扯开了,露出一身壮硕的肌肉,以及双臂之上那一枚枚的铁环。
哗啦!
铁环碰撞,声声作响,永武将右手一抖,一枚铁环便出现在手中,再是一掷,将这枚铁环当做暗器祭了出去。
破空声响起。
永武挑的时机很准,正是古含沙挡下一波棍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打得还是胸膛气管的位置。
古含沙硬接此击,便觉得气管有异样,一口气息不紊乱,难以维系,寒暑铁布衣的功夫又被破了。
功夫一破,古含沙身子一顿,有了一个破绽。
延明看准机会,挺棍而出,好似盘蛇而上,抓食鸟雀,直探古含沙胸膛,方才那个铁环击中的地方。
“哼!”
足下一点,好似打水漂,三点而起,古含沙浑身拔高了一丈高远。
脚下离了地,古含沙凌空飞踹,这一踹便是十七击,简直非人一般。
第一脚踹中左手一武僧的胸膛,只听见骨裂之音,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被古含沙当做踏脚石,便又飞了出去。
有武僧要防,持棍欲击,被他落于棍尖之上,好似随风柳絮一般,又飘走开来。
而那被踩了棍子的武僧手一个颤抖,大力袭来,整个棍子都抖出了残影,“啪”的一声,便断裂开来,双臂松松垮垮,却是被以巧劲将关节卸了。
以人借力,左右飞纵,足下踢击。
只见除了延明之外的十七位武僧要么倒飞出去,胸口塌陷,要么手臂脱臼骨折,禅木棍尽断。
“果然是天魔外道。”
古含沙冷哼一声,落地一踏,一个脚印深深烙印在地上。
合击之阵威力的确巨大,但若围困之人的实力与之差距过大,纯粹的硬实力能抹平优势,甚至轻松落败。
永信方丈虽然有智慧,但他针对的是当年的古含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