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塞北明驼不是个好相与的,邪道人物,武功比之陆上鲨还要高上几分,可遇到了林公子,只是三拳,便鲜血怄出,胸膛塌了下去,只出气没进气了。”
“而第三战,也是我见着这位林公子的一战。”
说到此处,李老四抿一口酒,吃一粒豆,安稳了,才再度开口。
“那一日,我一个人行走,路上遇到一对人,衣着粗狂,似是在逃命。这俩人看见我,面色狰狞,两人一人伸出一手,便抓了过来,毫不留情,就要我给撕成两半。”
“这等危急时刻,我抽出判官笔,连点带打,也不管是不是死穴,冲着他二人的穴道打去,要止住他们的攻势。”
“但谁成想,他二人是不管不顾,且练了一身厉害的硬功,硬挨了我几下,便抓住我的手脚,便要撕裂开来。”
“我心里当是就慌了,闭上眼,道:‘坏了,今日便是我殒命之时。’已经是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毕竟,那二人的武功厉害,比我厉害的多哩。”
“便在此时,我听见一声长啸,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漠北双雄,你二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接着我耳边生风,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在睁开眼,已经飞了出去,落在了远处地上。”
“漠北双雄!”
有人惊呼。
这漠北双雄,比之那塞北明驼不同,是实打实的魔道人物,是吃人肉的!
此等吃人的恶鬼之徒,人人都恨之入骨欲杀之后快。
“我当时也是一个激灵,想到:‘竟是漠北双雄,好险好险,若非这位大侠,怕是我整个人都要入了蒸锅蒸熟嘞!’抬眼看去,便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一身长衫,也不多话,抬手便是两拳。”
“一拳心窝,一拳额头,看似慢,实际上快若奔雷,那漠北双雄抬手欲挡,但那如何挡得住?”
“心窝挨拳那个,胸口当即瘪了下去,内脏都吐了出来。”
“额头挨拳那个,更是没个好,头颅直接碎了开来,黄的白的红的流了一地。”
“响当当漠北双雄,逍遥十来年的人物,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连那人一拳都接不住?”
“而那人杀了这漠北双雄,掏出帕子将手擦干净,便向我走来,道:‘朋友,怪我了,没一下打死这俩吃人肉的邪道人物,教你受了惊。’声轻语柔,不似个混江湖的。”
“真是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诨号,真是如富家出来的公子。”
“这林公子觉得叫我受惊,于是请吃了一顿酒,我本是要以酒醉人,再旁敲侧击,探探师门,满足心中的疑惑。”
“谁成想他是海量,千杯不醉,最后反倒是把我给灌个醉醺醺,趴桌上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
众人心中暗笑,觉得李老四是夸张了。
在场谁不知,李老四酒量不大,平日里一壶最柔最清的淡酒,都能喝上一整天,把自己喝得微醺。
“李老四,那林公子最后去了哪,你可知道?”
又一个好事之人问道。
林公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神功,他们看这李老四像是没问出来,便问起了去向。
“这还真是问对人了。”
李老四酒盏一拍,好似惊堂木,道:“我那日醉醺醺,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见有人远远朗声道:‘可是林公子当面?’林公子回一句:‘是在下,当日衡山一别,已有十五日,岳掌门风采依旧。’”
岳掌门?
这江湖上姓岳的掌门有几个?
有人低呼:“难不成是那君子剑?林公子与他相识?”
“嘿嘿,可不只是相识呢!”
李老四诡秘一笑,口中朗道:“那岳掌门声音由远及近,我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当年那位龙场悟道的大先生,紫气铺天盖地,浩然正气长存。”
“他道:‘古道主不在?’林公子道:‘那日一别,我便不曾见过老师,岳掌门有何事?’”
古道主!
真叫这李老四在醉熏半醒之间,打听出了林公子的师承!
以道主相称,也不见林公子施展玄天升龙道的武功,看来,真是那无龙道新道主的弟子啊。
接着,李老四又是爆出惊天事来。
“岳掌门笑了笑,道:‘既然古道主不在,便请林公子与我助拳了。我欲往终南寻祖师遗泽,却总有贼人捣乱,比如那嵩山十三太保,不知公子,可否护我一程?’”
“那林公子想也没想,当即便是一声‘好’出口。”
“再然后,我便彻底醉得不省人事,那林公子与岳掌门也就不在了。”
终南寻祖师遗泽?
这个祖师遗泽,甚至盖过了话里透出拉那五岳不合的事情,叫众人心中痒痒。
无龙遗泽一直是江湖中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总有某某无名之辈,传闻得了遗泽,便脱胎换骨,自此非凡人。
连带着,江湖人对于各类遗泽便上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