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话没说完，啪地一声响。

姜启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

他右手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为我好，就是给我下药？”

“为我好，就是让我娶一个令人厌恶的女人？”

连续质问，姜启转身来，“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姜妙妙好？”

姜启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但眼神却格外犀利。

何氏有点急，“我也是为了妙妙啊……不是，我的意思，这事要是成了，对所有人都好。”

“我呢？你从未尊重过我的意愿！这几日我没有回府，是不想与你争执，也是给你一个思考的时间，让你自己反省，可是到了今天，你依旧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是妙妙让你下药的吧？”

“娘，你真是错到离谱！我们家落到这样的境地，和妙妙的自私，娘的偏心，我的愚蠢都脱不了干系！”

“还有，娘你从未相信过我，相信过修泽和锦南……你甚至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入殿试三甲！”

“你总是觉得你自己是对的，不愿意去承认错误，哪怕摆在你面前的是事实，你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启眼底有红血丝浮现。

好一会儿，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情绪也不似方才的激动。

“娘，你去告诉你最疼爱的小女儿，现在收手，姜家尚有她的容身之地，如若不然，她将万劫不复。”

何氏的身子有些虚晃，“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妙妙回来？她现在成了二皇子府的丫鬟……”

“二皇子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她要回来姜家，不难。”

何氏急急反驳，“二皇子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妙妙，他那么喜欢妙妙……不会的！”

何氏摇头，又说道：“而且，妙妙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你让她回来，日后她怎么嫁人啊？”

姜启看何氏的眼神越来越冷。

何氏却浑然不觉，她想到叶云安，“云安郡主要做二皇子妃了，启儿，云安郡主那么喜欢你，要不，你去和她说说，让她不要刁难你妹妹？只是说说而已……”

见姜启不说话，何氏急忙抓住他的手。

只是很快被姜启给甩开。

“启儿？”

“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出姜家。”

何氏瞪大眼睛，眼眶也在泛红，“你也要和修泽，锦南一样吗？不能，启儿，你不能走！”

“阿文。”

守在院子里的阿文听到姜启的声音，立马进屋，“大少爷有何吩咐？”

“帮我把书房里书收拾一下，等会送到我住的客栈。”

阿文愣住了。

但什么也没说，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我不准，启儿，你不能这样，你是家里的长子，你这样姜家的颜面都要丢尽了啊！”

姜启冷冷看着何氏，“姜家有何颜面？颜面不是早被姜妙妙丟尽了吗？”

“启儿……启儿……”

姜启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何氏追了出来，被门槛给绊倒，又爬起来去追姜启。

然而，姜启却是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姜启从姜家出来了，他站在街上，抬头看向蔚蓝的天际。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时间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