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没想到他们回京城还发生这些事,自己也不好插话,就坐一边安静的听着。
陆松原要把葡萄藤挖出来(秋天时,要把葡萄藤拉下架,盘在葡萄沟里,用麦秸杆和土埋上,怕冻死。)搭葡萄架,让顾小北在家看着两个孩子,文秀清给他递一下葡萄藤。
小孩子见大人干活,总是爱往跟前凑,小胖和莫忘也要凑上去帮忙。
顾小北无奈,只能领着两个孩子去大门外面玩。
白晓兰领着白明珠和周思平洗澡回来,见两个孩子正撅着小屁股,蹲在地上挖土玩,笑着蹲下身子说:“我们小胖和莫忘在干吗呀?”
小胖抬头挥着爷爷做的小木铲,高兴的说:“挖土。”
白明珠一见白晓兰蹲下身子,赶紧喊道:“你有身子呢,怎么还说蹲就蹲了,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赶紧进屋躺着。”
白晓兰已经被白明珠念叨一路了,心里有些郁闷,而且听周思平的意思,白明珠一时半会儿还不走。
白晓兰郁闷的时候,靳向东在疏勒河也遇见了大麻烦。
疏勒河的春天来的晚,四月底了,才把棉花种子种进地里,可以避开四月底五月初的寒流。
靳向东为了预防寒流,还让连里的职工,准备了麦秸杆,苞米杆,等寒流来了,在地的四周点一些火堆,能减少点损失。
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等过了五一以后,天真正暖和了,这心才能踏实下来。
夜深人静时,靳向东躺在床上,思绪却飞回了省城,白晓兰现在怀孕四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肚子大了没有,人瘦了没有,辗转到后半夜也睡不着,干脆披了件衣服,下楼去转转。
天空中,只有一弯浅浅的下玄月,散发着清幽的光,四周一片死寂,偶尔有远处村庄传来的狗叫声。
靳向东沿着小路,往棉花地走去,播种两天了,种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要膨胀发芽了。
朦胧中,见远处有几个人影闪过,靳向东纳闷,这么晚,怎么还会有人?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刚才的几个人影已经不见踪迹,耳边却传来潺潺流水声。
靳向东顿觉不好,这会儿渠道干涸,怎么会有水声?而且要是水流进棉花地,就糟糕了,想着跑了起来,到棉花地头一看,水流在月光的照射下,反着光往地里奔腾着。
靳向东看着挖开的大水口子,急了眼,跳进渠里,用手扒着两边的泥土开始堵口子,又拽了些树枝,费了不少劲,才把水口堵上。
也顾不得渠水冰冷刺骨,爬上渠道,往前跑了一截,竟然还有开口。
靳向东现在才明白,这不是偶然的,而是人为,怕是往下数百米的地方,有很多这样的水口子,赶紧转身回团部,喊醒住的最近的连里职工,拿上铁锹过来堵水口。
十几号人,打着手电,一直忙活到早晨,才把所有跑水的水口堵上,又细细检查了一遍。
靳向东则骑车去十几里外的水闸,发现往他们团部方向的水闸被撬开提起,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夹裹着泥沙,正翻滚而下。
靳向东脸色铁青的踩下铁闸,这一看就是人为的,水闸平时都是锁着的。
骑着车子回到棉花地时,天已经大亮,十几个职工都一脸愤怒的站在一起,看见靳向东过来,纷纷抱怨道:“团长,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