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周启深孟劲然(咬春饼)_分飞燕(2)(1 / 2)_赵西音周启深孟劲然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分飞燕(2)(1 / 2)

分飞燕(2)

        “就她有舌头,说个没完没了的。还限量贝壳包,丑的我想当场去世。认识几个明星能蹦跶三天三夜,哥哥姐姐的瞎认,指不定是干爹干爷爷。”

        赵西音说:“你小点声音,就这么点事。”

        黎冉上头有两位兄长,涉足这个圈子,明星她是见惯了,反应不至于这么偏激。她这火气全为了旁的原因。黎冉看了几眼赵西音,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终是于心不忍再提起,只得转移火力继续泄愤。

        “哪儿来的网红,分明就是整容怪,看上她的男人什么眼光啊?眼神不好就去三甲医院挂个眼科号。”

        边说边走,这句话正好被门边的顾和平听见。

        顾和平眉头皱了皱,黎冉也不怯胆,目光昭昭对望之,末尾还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顾和平目光落向赵西音,笑的亲切敞亮,“小西,回北京了也不说一声,不把我当朋友了?”

        赵西音笑得比他还灿烂自然,“没有没有,高铁晚点,我昨天很晚才到。”

        “行,改天请你吃饭。”顾和平不叙旧情,侧开身,把路让了出来。

        之后酒席少了小网红的聒噪,一桌气氛格外安静。但也不尴尬,婚宴吹拉弹唱一个不差,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新人身上的。顾和平和周启深聊天,黎冉陪赵西音说话,两人维系着该有的距离,那是用两分陌生三分感慨,还有旁人的五分唏嘘划出的平行线。

        吃了小二十分钟,周启深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赵西音已经走了。

        顾和平往他面前添了一碗汤,意有所指道:“我没留住,喝吧,补心的。”

        回去的时候换赵西音开车,黎冉悠哉地嚼木糖醇,等车从辅路驶上大道,她才问:“什么心情啊现在?”

        墨镜遮目,赵西音的脸就露出了那么一小面,与深色镜片一对比,肤色净的透光。

        她弯着嘴角,边笑边摇头。

        黎冉说:“你就装。”

        赵西音还是笑,“离了就离了呀,哪儿那么多心情,你别给我脑补,我怕你。”

        黎冉在她脸上审视十秒,不见蛛丝马迹。自己也笑了,也是,合则聚,不合则散,谁离了谁不都得继续过日子。黎冉那时在留学,对赵西音这段短暂婚姻的聚散因果知之甚少,很久之后才了解个七八。

        护着自己人,在黎冉这,那一定是周启深十恶不赦。

        “姓周的路子太野,要不是他半道截胡,你和孟惟悉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是我在国外,不然当时我一定拦着不许你嫁他,臭德性,不可原谅。回北京才多久还能跟他碰见,真绝了。”

        骂归骂,怨归怨,但黎冉自己清楚,这些话多少带了点不够客观的个人情绪在里头。

        赵西音一直挂着笑,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黎冉瞄她几眼,够平静的,便也放了心,“回工作室吧,晚上还有一堆活要忙。”

        这边婚宴结束,顾和平帮妹妹招呼宾客,包厢早订好了,年轻的凑一拨,年长的凑一间,同学朋友分了生熟,安排下来妥妥帖帖。新娘对这表哥感激涕零,顾和平挥挥手,“小事。”

        回到棋牌房,热热闹闹的两桌德州|扑克,不见周启深,顾和平围着包厢走了半圈找人,被他出声喊住:“这。”

        周启深脱了西装,里头一件丝质黑衬衫打底,灯又暗,都快跟皮沙发融成一体。衣袖只卷上去一只,领扣也松了两粒,两条线顺着皮肤往胸口伸,既随意又野性。

        顾和平往沙发扶手上一坐,看到桌上空了的瓶,问:“喝酒了?带司机了么?”

        周启深没答。

        顾和平盯他几秒,然后一步跨过来,并排坐下,说:“聊聊。”

        周启深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拒绝。

        “别给我说你没事儿啊,我都瞧见了,下午看见西音的时候,你的单眼皮都快亮成双眼皮。”

        周启深横他一眼,“别恶心。”

        顾和平收敛了些,感慨道:“西音也够狠的,一走就是一年多,我给她发微信打电话,总有理由不接不回。什么信号不好,什么在充电,全是借口。丫头小没良心。”

        周启深眼神耷下去,语气是不乐意的:“别这么说她,她很好。”

        顾和平堵了一嘴话,心里叹气。

        周启深今年三十有二,年龄不算大,但履历比一般人传奇。当年能上清华的成绩却偏偏去最北边当了兵,考上军校后又放弃远大前程下海经商。

        顾和平和他十年战友情,那年集训,越野行军,攀山跳伞,从小兴安岭往长白山穿越,顾和平一脚踩空,从滑坡往下滚,是周启深拽住人,左手勾着红松,右手扯着他,半边身子都腾了空。下头万丈雪崖,周启深死活不放手,额上的汗一茬一茬都结成了冰珠子。顾和平捡回一条命,但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冻坏了周启深的左胳膊,时至今日,每逢阴雨,关节依旧钝痛入骨。

        两人担得起过命交情,可要说句公道话,顾和平觉得,某些时候,周启深跟正人君子这个词无缘。

        至少在感情上。

        第一次见到赵西音,是在京城俱乐部的五楼。孟惟悉牵着她过来包厢打招呼,两人手牵手,郎才女貌真心悦目。赵西音那时多乖啊,白裙纯净,眉眼温婉,无防无备地叫他:“周哥好。”

        周启深的脸在烟雾里看不真切,但目光灼灼,是有东西往外迸的。

        顾和平了解他,几次试探就明了,当时还很认真地提醒:“哥们儿,话我就直说了,你要没有,就当我嘴欠,要是有,就把我这话听进去。孟家就孟惟悉这么一个独子,迟早是要接手家业,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互惠共赢总比腹背受敌好。俩小孩儿谈了两三年,小赵不管参加什么比赛,孟惟悉哪次没跟在身边?感情多好别说你没看见。”

        “我没看见。”

        周启深叠着腿,拿着新到的雪茄研究,靠近鼻间闻了闻。

        顾和平的神情当时就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