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没有说。
陆景霄的反应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他不比常人,似乎总容易对奇怪的东西来兴趣。
在陆景霄压上来的上一秒,叶心音都还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她瘦了不少,身上几乎没有肉了,除了白点,找不出任何优势来。
腰不好,什么姿势都无法配合。
整块背上,都是还没有痊愈的狰狞伤疤。
他到底喜欢这幅身子的什么?
事后,陆景霄停顿了许久,才把视线从那些狰狞上收回来。
“你当时有机会跟我母亲解释。”陆景霄冷声道,“但是你没有。”
叶心音饿得脑子混沌,没有精力思考。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说让我解释,是我父亲杀的人?”
“哈哈,我父亲可承受不住那鞭子。”她又冷嘲。
她也舍不得让父亲遭这个罪。
他们都没错,错的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陆景霄无声抽烟,烟雾下的轮廓令人背部生寒。
叶心音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他是介意,自己没有跟陆夫人说明,杀人凶手是陆志森?
想到这里,叶心音就忍不住苦笑。
说了又能怎么样?
陆夫人不会信。
还会让陆志森对自己起杀心。
陆景霄这一波怒气,是把她的生死完全置之不顾。
叶心音低声道,“我说过了,你跟陆志森之间的恩怨,跟我无关。”
陆景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好。”
他打开皮夹,取出里面所有的现金。
“嫖资。”他淡淡道,“我不亏待熟人。”
叶心音看着那一沓粉色的钱,刺得她眼睛发疼。
但她还是忍着屈辱捡起来。
“谢谢。”她说。
陆景霄看着她收钱的那双手,通红发肿,已经被冻坏了,不出意料一个星期内就会溃烂。
心里漫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烟,压下去了。
叶心音下车时,陆景霄提醒她,“年底动手术,你做好准备,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叶心音嗯了一声。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背对着陆景霄,叶心音问,“我被打的时候,你当时在场吗?”
耳边传来的,是车窗关上的声音。
……
晚上在陆宅吃饭的时候,酒店里的趣味新闻成了谈资。
乔怡然笑完,又感慨道,“现在的酒店前台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能拿私人信息换钱?”
见陆景霄一直没有表情,乔怡然凑过去问,“景霄,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不好笑,我经常带女人去开房,万一哪天就泄露到你手里了呢?”
乔怡然笑容僵在脸上。
陆景霄吃饱了。
乔怡然也没了胃口。
洗澡的时候,乔怡然满腹心事收拾他换下来的衣物拿起洗,却不小心闻到,衬衫上有属于女人的味道。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仔细闻了闻,结果真的有。
盯着浴室门口,乔怡然猜想,最近又上了哪个女人的床?
怎么就除之不尽?
为了尽快结婚,乔怡然现在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父亲母亲或许真的会做出什么来。
乔怡然咬咬牙,把衣服拿去洗了,然后悄摸查今天陆景霄的行程。
一整天,陆景霄在车子里待的时间最多。
她知道男人玩得花,也想到了车震,于是拿上车钥匙,转身下楼。
车载记录仪里,会保留二十四小时的记录。
乔怡然找出记录,随机快进,就看见了刺痛眼眸的一幕。
她心跳聚停。
但再难受,她还是把亮度调到最高,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