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音急得要哭了。
她一直提心吊胆,万事小心,就为了能让陆景霄安安生生地把手术给做了。
可是怎么就这么曲折?
戈佩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愣了愣,“我只是想帮你啊,这也有错吗?”
“我不需要你帮倒忙,你打了姜盼,姜盼还会愿意给陆景霄动手术吗?”叶心音无力道,“我都做好打算了,如果姜盼一定要陆景霄,我也愿意给她,只要她肯治好陆景霄,后面的事我都可以慢慢来,可是如果姜盼不愿意,陆景霄就只有死!”
戈佩心里一沉。
她鲜少看到这么绝望的叶心音。
不管什么时候,叶心音都冷静无比,始终把生死置之度外。
唯独现在,她无助得像个孩子,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戈佩上前拉住她的手,“没那么严重,只要陆景霄不死,他就有痊愈的机会。再说了,姜盼胆子小得要死,我恐吓她,她才会乖乖做手术。”
叶心音摇摇头,“算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怎么发火也没用。
叶心音转身进屋,却跟一道身影猛然撞上。
是站在暗处的陆景霄。
他穿着病号服,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灯光拉得很远,将他的骨骼照得格外单薄。
叶心音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他居然这么瘦了。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冷漠。
还有探究。
叶心音抹干净眼泪,上前道,“你怎么不在病房休息?”
陆景霄没动,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你到底是谁?”
叶心音心酸道,“我是你的妻子。”
陆景霄蹙眉,妻子?
他对这个身份,毫无印象。
但是他在病房入睡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全是这个女人。
陆景霄上前,似乎想看清叶心音的模样。
叶心音压抑着哭泣,“算了,想多了你头疼,你快去休息吧。”
如果姜盼真的不愿意做手术,只能她上阵了。
她会叫人连夜去把最熟悉的医生教授们都叫来,一起做陆景霄这个手术。
誓死一拼算了。
叶心音现在想跟陆景霄多待一会,可又怕自己会影响到他,只得暂时分开。
她回到房间,把耳朵里塞上塞子,控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认真做好术前准备。
她一个外科医生,对神经内科实在不擅长。
面对那些复杂的案例,她快要崩溃。
学了一会,叶心音实在看不下去了,给手下打电话。
“找到姜盼了吗?”
“找到了叶总,在第三医院。”
“病房号发给我。”
叶心音亲自去看望了姜盼。
姜盼是脑震荡,此刻正在静养。
看见叶心音,她面无表情道,“你为什么来看我?”
叶心音声音微哑,“我理应来看你。”
“怕我跑了吗?”
“自然。”叶心音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这个手术你愿不愿意做,是你的自由,我不多说。”
姜盼无力笑了笑,闭上眼睛,“我哪里敢不做呢?我要是不做,你不得找人把我打死?”
叶心音张了张嘴,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