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钮祜禄氏的打算全落了空,没想到她还会留些人。
李嬷嬷说:“贵妃留下的,是在大厨房里帮忙的有些手艺的人。他们那些人跟着咱们的人几个月,学了不少的东西。贵妃是看他们有些用处才要留下的。那些不堪大用的,都送走了。”
“这些人如今都添在永寿宫里,永寿宫也没有要裁撤人的意思。照着如今的规格,比照皇后所用的人数还要多谢。是明明白白的逾矩了。”
姜鄢就说了一句知道了。这是皇贵妃该管的事情。不过贵妃这样随心所欲,姜鄢都替皇贵妃累得慌。
姜鄢这一觉睡得踏实啊,回了储秀宫万事不管,她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如今天气好,四月份的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床上的帷帐就没有放下来,姜鄢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屋里的灯柱都点亮了,康熙坐在窗前的榻上看奏折,胤礽在条案那儿看书习字。
姜鄢有点懵,以为自己在做梦。
出巡的时候,她和康熙胤礽住在一块,时常能见到这样的情景,可现在都回宫了,怎么还能见到?
康熙不是在乾清宫吗?胤礽不是在毓庆宫吗?
姜鄢坐起来的动静叫康熙和胤礽捕捉到了。
康熙望过来,瞧见她刚睡醒时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就噙了笑。
胤礽则把书丢开,扑到床榻跟前来,欢欢喜喜的喊她:“姨母,你醒啦。”
姜鄢始知竟不是梦,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胤礽高高兴兴的应了。
康熙见她醒了,便吩咐道:“摆膳吧。”
胤礽很高兴,姜鄢要梳妆,他懂规矩人又乖,自己躲到屏风后头去不看,小嘴却叭叭跟姜鄢说话:“我跟皇阿玛半个时辰前就来了,看姨母睡得香,就没有吵醒你。皇阿玛说,要等你醒了一起用膳。今日的膳食单子是我拟的,外头进了一些很嫩很嫩的藕苗来。皇阿玛说是湖广那边刚送来的。原本六七月才会有,今年早了,新出的只有这么一些。”
“送去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宫中一部分,剩下的全都在这里了。”
姜鄢还挺喜欢吃藕苗的,她看了胤礽拟的膳食单子,都是他们各自爱吃的菜。这明明不在外头了,她也撂下不管了,偏偏胤礽,倒是对拟膳食单子上了瘾。
回宫了还要拟。
仪式感挺足的。
用了膳,康熙还要继续看奏折,胤礽就陪着姜鄢到院子里去溜达消食。
他嘀嘀咕咕的跟姜鄢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是不好意思的,却还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他不想回毓庆宫去睡,还想像在外头时那样,想要同康熙和姜鄢在一处。
这个事,姜鄢还真做不得主。
康熙在储秀宫留宿天经地义,胤礽留宿就不合适了。
康熙若不在储秀宫留宿,胤礽再留下来就更不合适了。
姜鄢表示这个事她帮不上忙。胤礽倒是自己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
他回屋子里,满脸期盼的看着康熙:“皇阿玛,晚间,我们一起回乾清宫,好吗?带着姨母一起。乾清宫的床大。”
他的意思是,乾清宫的床大,三个人都睡得下。
康熙听懂了他的意思,淡淡说:“朕已下旨,明年三月前,文华殿便要重新修缮完。将来你出阁讲书,便是在那里。”
“这两年,催你早日出阁讲书的大臣已有许多,奏折都是朕拦下的,只说你还年幼,可容后再议。但朕今日看你,是已有些迫不及待了吗?”
胤礽瞬间站直,笑都不敢笑了,嘻嘻哈哈的样子瞬间敛去,语速极快地说:“皇阿玛,我这就回毓庆宫去了。儿臣告退。”
说完飞快行礼,然后就跑了。
他能不快点跑吗?本来过两年才会出阁讲书的,要是跑慢点,他今年就要出阁讲书了。
皇阿玛是真的很严格啊,看来出巡在外的那些美好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康熙将胤礽吓走了,便看向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姜鄢:“过来。站在风口做什么。”
见他们父子有了结果,姜鄢就走过去。
康熙熟练的把人抱到怀里,也不说话,就那样抱着,然后继续看他的奏折。
姜鄢都已经习惯了。自从在外头住在一起后,康熙就经常这样。走哪儿都带着她不说,看奏折看文书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喜欢这么抱着她。
不仅抱着,有时候还要摸摸耳朵,摸摸头发,捏捏下巴,捏捏脸。
姜鄢很多时候都觉得康熙像是在逗猫。
她发觉康熙很喜欢这样后,她就直接躺平了。她很多时候也很懒,觉得这样很舒服后,她也不说话不动弹,趴在康熙身上或者怀里,经常困了就睡着过去了。
康熙有时候维持一个姿势腿麻了换个姿势再抱她,她都睡着了不知道。
今天又是这样,看着看着,康熙就摸摸她的耳朵,手放在上头,指腹轻轻的摩挲。
康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都是无意识的。姜鄢观察过,康熙的注意力是真的全都放在奏折和他思考的问题上,看样子,哪怕是一只猫,在康熙怀里也会被这样□□。
可康熙不喜欢猫。他就喜欢抱着姜鄢拨弄。
姜鄢躺平,随便他怎么拨弄。
但是今天康熙的力道格外轻柔,就好像是一根羽毛在轻轻拨弄她的耳朵,姜鄢觉得痒,缩着脖子躲了躲。
耳朵从康熙手里溜走,康熙的手又放到了她的脸上,摩挲两下,姜鄢又躲开了。
最后康熙都察觉了,低头看她:“怎么了?”
姜鄢自己摸摸脸:“痒。”
康熙就放过她了。
康熙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个习惯,手里总爱捻着什么东西,从前就是摩挲朱笔,现在就爱摩挲姜鄢。
本来好好的,过一会儿手又忍不住放下去了。
姜鄢侧着身体,康熙的手放在她的肩头,也不知怎的,摸到她衣衫下细小的带子。
康熙来劲了,脑子里思考的是台湾的大事,手上却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去捻弄那带子。
姜鄢都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被肩上骤然减轻的压力惊醒了。
四月份衣裳也就两层,姜鄢习惯把小衣带子系在肩头,这样能让底下有力量的托起,她习惯,也舒服些。
结果康熙这样一弄,小衣就散了一边。
姜鄢抓着里头的两根带子瞪着康熙。
康熙觉得新鲜。知道她懒,知道她爱吃,知道她呆,没想到还能这么有趣可爱。
两颗饱满的唇珠都挺起来了,可见是生气得很。
康熙逗她:“要朕帮你吗?”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带子捻几下就开了。应该系牢些的。
姜鄢不要。她自己能弄好。
等弄好回来,发现康熙没有在看奏折,她一回来,他就紧紧盯着她,像是一直在等她的样子。
姜鄢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自动自发的靠过去。她系了个死结,不会再有问题的。
康熙忍俊不禁,鄢妃怎么能这么乖的?真的很乖啊。
乖到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负她。
康熙不看奏折了,把人抱起来,往床榻那边走:“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他喜欢抱着姜鄢睡。自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这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唯有这样,才能勉强压制康熙心中想要狠狠欺负她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