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跌跌撞撞地往后趔趄,突然头痛欲裂。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她身体僵住,动作迟缓地回头,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是你啊。”
是他,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她说:“谢谢。”
周清让并不爱笑,只是稍稍松开紧抿的唇,眼里的冷峻便柔和了:“不用谢。”
七点一刻,天星娱乐发文致歉,声称已调查清楚,旗下高层滥用私权,胁迫公司艺人做权色交易,录音为证,将所有涉事的高层全部公开,并且予以开除处置,另外,所有受害艺人,天星娱乐都会负责到底,绝不推脱罪责,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七点半,新闻直播,主持人周清让将天星娱乐非法性·招待的证据公开。
一前一后,时间点踩得太精准,至于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众说纷纭,有人说天星此举是甩锅高层,使得背后的骆氏金蝉脱壳,也有人说天星有错就改善莫大焉,态度与事后处理都是娱乐圈的表率。
还表率?
扯淡吧!
薛宝怡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这骆青和真本事啊,甩个锅还能捞个好名声,难怪我家老爷子说,她得了骆家老爷子的真传,一肚子都是邪门歪道的诡计。”
对面,他办公室那把真皮沙发正被江织霸占着,还穷讲究地在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江织就躺那沙发上,美人醉卧似的,撩谁啊?
本来是来谈新电影的,这家伙嫌他沙发脏,非得弄张新毯子来才肯躺,正说着骆家的事呢,这小美人没听见似的,用脚踢他:“有烟味,去开窗。”
薛宝怡在江织来之前,是抽了根烟来着,什么鼻子,他无语了,去把窗户开了:“开了窗别又嫌冷。”
开完窗,薛宝怡刚坐回去。
江织又踢他小腿:“再给我拿张毯子。”
“……”
妈的,他老祖宗都没这么使唤过他。
算了,看在他又美又弱、小时候还救过他的份上……薛宝怡去拿了条毯子,扔江织身上。
“天星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料到了?”
江织怕冷,把毯子捂紧:“骆家哪有那么容易垮。”
也是。
骆家在帝都,算得上顶顶财大气粗的。
但这不妨碍薛宝怡幸灾乐祸:“不过也不亏,骆家这次虽然断不了胳膊断不了腿,但皮总是要脱一层的。”
这才几个小时,骆家的股份跌得一塌糊涂,天星更惨,旗下艺人全部躺枪,薛宝怡觉得,是时候去挖天星的墙角了,怎么的也得让骆家再吐一口血。
“你说这周清让和骆家有什么仇?居然不怕死地硬刚,等骆家把这事儿平下来了,估计周清让的好日子也到了。”
江织没接话。
薛宝怡敲敲桌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江织抬了抬眼:“你过来。”
啥?
薛宝怡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干嘛?”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支着下巴,睫毛上下轻扇:“过来。”
卧槽!
勾引啊!
美人胚子的桃花眼一撩,又媚又娇的,这他妈是个妖精吧。
薛宝怡死活不为所动:“江织,我真是直男,你别祸害我,我还要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江织懒懒散散地往后一躺,动作大了,惹得他轻喘起来,气息急促:“祸你妹!给我死过来!”
啧,美人爆粗口就不可爱了。
薛宝怡还是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挪过去了。
江织把右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抬到薛宝怡跟前:“闻闻。”
我去!
薛宝怡惊恐:“你好变态啊。”
妈的,傻·逼!江织被一口气吊着不舒服,才忍着没骂人:“你闻不闻?”
好吧。
看在他美的份上。
薛宝怡凑过去,吸了吸鼻子。
“有没有奶味?”
他又嗅了一下:“有。”
江织把手放回毯子里:“记住这个味儿,那个Z身上也有。”
“我为什么要记住?”
江织身上也有这股奶味,四舍五入就是要他记住江织的体味,两个大男人……薛宝怡一阵恶寒。
“这个牌子的牛奶国内没有,因为价格与产地的关系,销售人群和渠道都有限,你去查查看,把人找出来。”
搞了半天是要他去找人?
薛宝怡不乐意了:“你这是要我去大海捞针啊。”
“你捞不捞?”
薛宝怡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把攻气外放:“织哥儿,你这是恃宠而骄啊。”
江织没理他,把毯子一裹,继续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