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接了。
“我是陆星澜,”电话里是个带点了困意的嗓音,“我在你女朋友家的小区外面,下来谈谈。”
说完就挂。
江织舔了一下牙。
周徐纺猜:“应该是为了声声来的。”
江织跟陆声还有点生意往来,和陆星澜没打过什么交道,只知道这位传说中的睡美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可能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
江织把周徐纺留在家,套了件衣服下了楼。
陆星澜把车停在了小区的门口,他靠在车门上,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等,听见江织的脚步声才抬头,一双眼睛噙了点儿泪花,困的。
“做个交易怎么样?”他说。
江织睡衣外面套了风衣,头发乱得随意:“说来听听。”
陆星澜双腿交叠地搭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也是黑色,所有纽扣全部紧扣着,是很老成刻板的穿衣风格,除却困意难忍,他也是一派正经:“你想办法把我妹妹弄出来,药监局那个案子,我帮你。”
江织被他勾出了几分兴趣:“你打算怎么帮?”
“把江家的名声搞臭,我陆家退出,”他胸有成竹,眼睛里困出了生理泪水,还是遮不住他天生的攻击性,“不就只剩JC医疗了。”
知道的不少啊。
还以为是只贪睡的猫,原来是只打盹的老虎。
棋逢对手,江织也兴致勃勃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能把你妹妹弄出来?”
“这件事是你们姓江的搞出来的,自然要姓江的去收尾,而江家人里头,你最阴险,正当手段弄不出来,你还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
还挺了解他的。
“还以为你只会睡觉。”
“总有睁眼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眼睛眯了眯,“要不要合作?”
江织双手揣兜里,风从后面吹来,额前的头发在眼睛里碎了一汪的影子,他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雾里看花似的,似醉非醉。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江织说,“合作愉快。”
他本来就打算借陆家的手,刚好,陆星澜找来了。
“合作愉快。”陆星澜又打了个哈欠,好困,熬不住了,他打开车门,钻到车里睡觉去了。
江织回了十七栋。
周徐纺正在楼梯口等他,看见他就往下跑,快得像阵风一样:“江织,陆星澜也好阴险呀,他自己不用不正当的手段,让你用。”
借江家人的刀,去砍江家人,是很阴险。
“陆家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牵着周徐纺回屋。
周徐纺点头,非常赞同,她觉得:“你和陆星澜像同一类人。”
同样阴险的人?
江织不高兴了:“你以前还说我是好人。”她都多久没给他发好人卡了。
“哦。”周徐纺表情认真,“那我以前误会你了。”他是很坏,尤其在关灯之后,坏透了!
江织拎着她的帽子:“周徐纺!”
眼神凶得像要咬她。
周徐纺帽子被提起来了,一小截腰跟着露出来了,她就踮脚去够:“你是坏人我也喜欢。”
刚刚还连名带姓地凶人,她好话一哄,他就眉开眼笑了,手环住她那截腰,缠着喊纺宝纺宝。
“爱不爱我,纺宝?”
又来。
他超喜欢撒娇!
直女纺受不住,去倒了杯冰水喝。
江织跟着她:“我也要喝。”
“哦。”她给他倒。
他把杯子拿开,舔她嘴上的。
周徐纺:“……”
江织缠人的时候,像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