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江川红了眼,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躺下,看着屋顶,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完了,江家完了,造孽啊。”她头发全白了,皱纹从眉宇爬满了整张脸,她掩面,痛哭起来,“都是我造的孽,是我造的孽……”
江川去喊了医生过来。
江维开把江孝林叫出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股份给扶离?”
“她绑了唐想。”
看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维开恼火:“那个混账东西!”
江家几个孙辈,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有老太太的影子,行事作风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会用手段。
“人没事吧。”
“没事。”
江家这一家子,哪像一家人,江维开头疼得很:“扶离那里你有什么打算?”
江孝林言简意赅,回了四个字:“以牙还牙。”
他对江家没什么感情,从小就没有。
江维开沉默了很久,拍了拍他的肩:“孝林,别学你奶奶,你记住了,做什么都要有底线。”
做人可以狠,但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过了很久,江孝林应:“嗯。”
江维开信自个儿的儿子,不过多干涉,问了句题外话:“和唐想还顺利吗?”
他眼神一下就变了,嘴角上扬了点儿,整个轮廓都柔和了:“我们在交往。”
心肠这么硬的一个人,也有了一个让他心软的人了,江维开很欣慰:“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要看唐想的意思。”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江维开挺好奇,不知道唐想那姑娘怎么治的,反正这个儿子他是治不了,从小他都管不上,也好,以后有人管了。
“你也不小了,抓紧点。”
“嗯。”
上午十点,陆家人也来医院了,陪周徐纺来产检,顺带也让林秋楠做个身体检查,她年纪大了,最近老是心悸头疼。
林秋楠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没看见周徐纺,问儿媳:“徐纺呢?”
姚碧玺说:“在做B超,江织在里头陪着。”
“你去买点吃的,徐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行。”姚碧玺搀着林秋楠去候诊的地方坐着,“江织跟这儿的副院长打过招呼了,待会儿会有护士过来带您去体检。”
林秋楠催她快去。
姚碧玺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林秋楠坐在楼梯口的对面,一抬头,看到许九如从楼梯走过,她起身,跟了上去。
许九如上了天台,十四楼,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楼顶的边缘,往下看。
“你是要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