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亲睡着，沈青霖将母亲放在了病床上，将母亲的头发整理好，想到母亲之前一直都是精致的贵妇人，到一根头发丝都精致的不行，可现在犯病之后，头发都是乱糟糟的，整个人也没了精气神。

        给精神病人吃的药物里面都是有安定作用的，所以楚天姿才会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母亲好一会儿，沈青霖叹了一口气，这才离开了病房，刚好遇到了过来的学长。

        “孟学长，这几天我妈多劳你们操心了。”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将沈青霖拉到了一个休息室，递给了沈青霖一根烟。

        “抽一根吧，看你烦的，伯母的病你放心，我爸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会看的。”

        沈青霖很少抽烟，可是最近家里的事情确实一团糟，让他伸出手接了烟过来，然后两人在休息室里面吞云吐雾。

        “学长，你说我妈的病症能好么？医生都说这一次她更严重了。”

        以前的时候顶多骂人，要不然就是砸东西，这一次简直是想随时要别人的命，犯病的时候真的很恐怖。

        “从医学上来说，躁郁症这种病症就算是好了，也会有复发几率，大部分病人都会通过药物治疗，我已经看过你妈之前的病例了，你妈妈那时犯病了半年的时间，也是药物治疗，后来通过心理慰藉才得以平静，这一次你爸要跟她离婚，估计是刺激到她了，估计想治好还需要花费时间。”

        说话的孟学长今年二十五岁，还在读博，这会儿是来家里的私人疗养院实习呢，顺便帮着沈青霖多多照顾楚天姿，这楚天姿入院之后每天都闹腾，不吃药就算了，还天天打人咬人，暴力行为太多了，俨然是一副犯病的情况。

        “恩，那就慢慢治疗。”沈青霖叹了一口气，也知道精神类的疾病没有办法。

        他可完全没想过自家母亲会用装病的方式来博取父亲的喜欢，只是看着楚天姿再一次‘犯病’，体会到了当年父亲有多么不容易，还有这些年父亲对母亲的忍让，或许离婚真的是一个解脱。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沈青霖又回到了病房陪伴楚天姿到天黑，天色黑下来之后楚天姿醒来了，发现自己睡着了的楚天姿更加害怕了，然后对着沈青霖就是一阵打，她长长的指甲直接在沈青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疤痕。

        护士赶快进来控制局面，沈青霖被打懵了，都来不及反抗，最后被上药的时候，脸上的两道痕迹幸亏是挖破了皮，之后还能长好。

        看着疯狂挣扎的母亲在护士的压制之下打了针，再一次睡着之后，沈青霖脸上被包扎了一下，心里苦闷得很。

        他离开了疗养院，没有回家，最近父亲也一直在公司旁边的公寓住着。

        沈青霖去了父亲住的公寓，进门把沈蔚吓了一跳。

        “你脸怎么了？”

        沈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脑门上也包着纱布呢，问出这话，看到儿子苦笑，已经明白了情况。

        “我妈打的。”

        “爸，以前我妈犯病的时候就是这样么？”

        跟疯子一样么？

        沈蔚听到儿子这问题，也不知道该从何作答，把儿子拉了进来。

        “没吃饭吧？陪我一起吃饭。”

        父子两人下了最普通的清水挂面，弄了鸡蛋炒番茄，一起坐在那里吃饭，话语间说的就是楚天姿当年犯病的情况，这是沈青霖第一次听到这些，所以更加知道父亲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也明白母亲这病有多可怕。

        “那您还要跟我妈离婚么？”

        沈青霖承认，今天白日看到母亲犯病，是有些心疼的，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该绑架父亲的想法，父亲已经为了母亲的病忍让了多年了。

        “恩，这些年我也想通了，与其一直小心翼翼的防止你妈犯病，不如我们积极对待，直接治疗。离婚的事情已经在逐渐的走手续，你妈这个病如果真的很严重，我就算是不离婚，那她之后也只能一直住在你同学的疗养院里面疗养，青澜回家的事情，就别跟她说了，免得她病情更严重了。”

        沈蔚何尝不心疼妻子犯病的事情，可听到医生说妻子的病症更加严重，如果不治疗就会更加痛苦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让儿子给妻子治疗。

        就算是不离婚，那也要先给妻子好好治疗啊。

        这么多年过去，妻子疯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