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师妹, 掌门近日在钻研医典,恐怕无法见你。”
月清殿门口的弟子一把将她拦住,颇有几分铁面无私, 毕竟不能坏了规矩。
慕禾眉头一皱, 她已经好心过来通知,如果见不了掌门, 那就注定只能让对方一直沉沦在意识里无法自拔。
话说, 他还醒的过来吗?
殿门忽然打开, 里头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随即立马让她进去, 就是眼神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这些天掌门一直待在里面未曾出来, 执事长老过来都不见, 如今对慕师妹却如此宽容,难道慕师妹真的有什么重大的要事?
殿内不知燃的什么香, 颇有几分令人昏昏欲睡感, 慕禾进去后预备直奔主题,可还未开口,一个盒子就立马飞了过来。
掌门独坐在书桌前, 面前的书卷堆积如山, 语气温和,“今后每年这几日在小竹屋点燃。”
慕禾愣了愣,打开盒子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盒子里放着几梭香料, 气味和殿内燃的一模一样。
原来掌门也知道自家师弟这几天发病,所以才炼制了东西预防。
实乃兄友弟恭的典范。
可是好像晚了点……
“弟子此次前来,正是想告诉您, 师尊……他……已经陷入心魔。”慕禾神色严肃,“弟子劝说许久,他宁愿陷在自我意识里,也不愿意和弟子出来。”
听到这话,掌门眼神微变,半响才叹口气。
“而且梦中有一个老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杀师尊,弟子怕长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师尊修为再高,如此内耗恐也会伤了根本。”慕禾尽职尽责把看到的全说了出来。
其实说不说都是一个结果,反正对方也不会死,不如让自己把上次的人情还了,一事归一事,她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殿内陷入一阵寂静,掌门眉头紧锁,负手在书桌走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慕禾以为对方要放大招救人时,却见掌门摆摆手,“罢了,随他去吧。”
“……”
她收回先前兄友弟恭的想法。
“那弟子先行告退。”她抱着装有香料的盒子退后两步。
虽然很好奇那老头的身份,可她也不是傻子,这等隐秘掌门肯定不可能告诉自己。
但根据慕禾多年阅遍各大狗血文的经验,那老头一定是纪顼的师尊,或者是极其信任的长辈,然后因为某种原因被背叛,于是他留下心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陷入自我意识里。
看掌门那反应肯定是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这个老头就是铉宗的人。
从月清殿出来,慕禾回到自己洞府,准备先做点吃的填填肚子,在小世界里待了一天一夜,全靠吃饼充饥,要不是已经引气入体,早就体力不支了。
可惜储物袋不能无限保鲜食物,真是一个遗憾。
“过分!过份!”
鹦鹉绕着头顶飞来飞去,一直嘎嘎乱叫。
慕禾简单吃了些面条,随后又去给人参草浇水,也不知道那几株消失的草去了哪里。
“血,血。”
鹦鹉停在她肩头,一双鸟眼里充满了祈求。
像是猜出它的意图,慕禾颇有几分无奈,这只鸟虽然嘴馋又狗仗人势,可还是有一颗护主之心,也不枉它家主人待它那么好。
不理不睬回到洞府闭关,慕禾把鸟关在外头,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借用纪顼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该经历的劫难,他人无法插手。
该做的自己已经做了,不可能再冒险进入那个意识世界里,要是对方一直不醒,自己岂不是要一直困在里面。
闭关了天夜,眼看自己又要突破练气六层,慕禾立马停止了吸收灵气,不得不说单灵根确实变态,但愿回到魔界修炼还能如此丝滑。
打开门,那只鸟像是嗓子喊劈了,蔫蔫的立在树上,鸟眼里充满了幽怨。
慕禾顺着它视线看到一个碗,正是平时给它放饭的碗,此时里面落满了红彤彤的血液。
“……”
捉住它看了下,慕禾发现它脚上有一道伤口,还未愈合。
以它的体型一次性放这么多血肯定会死,也就是说它肯定是陆陆续续放了天夜。
它想要用自己的血让她去帮忙救人。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被一只鸟感动。
这只鸟和她家师尊真的是双向奔赴。
先给它包扎了伤口,慕禾又把那碗血注入瓶中收藏起来,毕竟这可是宝贝可不能浪费。
以她的哲学储备能力,就算再进去一次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