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禾差点坐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掌门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他拉自己的手?!
他想摘自己的镯子?!
不能留了,这里肯定不能留了!
但是一对二, 打起来好像太吃亏,还是在别人的地方,这岂不是集火。
鹦鹉愣愣的掉着眼泪,一时间在这份八卦里回不过神,仙君喜欢这个女人?
难怪这么多年不收弟子, 却唯独破例收了这个女人,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它居然没有发现!
可是一切都为时太晚,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它和仙君以后可怎么办啊!
“师兄有何事?”
清淡的男声响起, 没有任何波动, 掌门却神色凝重,果然,眼见瞒不下去连解释都不愿意了。
沉默片刻,他又摆摆手,“罢了,人非圣贤, 七情六欲乃常态, 只不过她神魂尽散,已经无力回天, 你还是看开一点。”
纪顼唇角微抿,“她没死。”
闻言, 掌门的神色变得严肃, “师弟,你清醒一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死没死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带着一具尸体回来,让旁人看见会如何想?”
说罢,掌门又抬手在慕禾体内注入一道灵识,随即又收回手,一时间心绪揉杂,似乎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弟子会突然神魂尽散。
“还是把尸体还给人家吧,父女生前不能相认,死后相聚也算全了她们一桩心愿。”
或许一切都是冥冥注定,此事他这个掌门也有错,若是没有把这个弟子逐出宗门,对方也就不会死,但是宗门门规不可违,就连白鹤他都忍着没有接回来,谁有他痛心呢。
慕禾只想给掌门点赞,说的十分有道理,赶紧把她还回去埋了。
“师兄无事可以走了。”纪顼眉心微蹙。
下一刻掌门就已经站在了屋外,望着紧闭的门怒意不止,从未想过师弟会如此执迷不悟,人都死了,还舍不得一具尸体,神魂尽散,就算能复活那也不是本人,为何师弟连这也不明白!
情之一字,果然害人!
像是不知如何劝说,他叹着气随即消失在棱星峰,这种事他又能如何做,总不能把尸体抢走。
慕禾发现棱星峰被加了禁制,已经不许其他人进来,她这个师尊到底要做什么?
感觉到手腕忽然被拉住,她吸口气,再也忍不住直直的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感觉到手腕温热的触感传递而来,她僵硬的扭过头,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镯子。
女子一根青丝划过他右脸,带着些许痒意,连着指尖下柔软的清晰了几分,他收回手,迈离床边一步。
沉浸在哀戚里的鹦鹉突然瞪大眼,吓得立即飞到了旁边的架子上,诈……诈尸了!
慕禾眨眨眼,面上带着些许劫后重生的庆幸,“多亏于师兄的魂玉,我才能保留一丝神魂,只不过游荡在精灵界,刚刚才得以回归身体。”
都抢她镯子了,肯定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镯子摘下来。
骤然从床上站起来,她看了眼男子,随即退后两步,“多谢仙君还记得弟子,只不过弟子已经是宗门弃徒,不配在留在这,他日仙君定能寻得一个比我天资更出众的弟子。”
“禾禾,禾禾。”
发现她真的没死,鹦鹉立即扑腾着翅膀立在她肩头,一颗心跌宕起伏。
士别多日,如同几载,它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羽毛都掉了,它不能没有这个女人。
慕禾摸摸它脑袋,随后就毅然决然的迈离小竹屋,然而,门打不开。
所以这是发现了骨镯的秘密,所以准备抓住自己?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五指握紧,随时都准备出手,事到如今管那么多做什么,根据她这么久的卧底生涯探测,打还是可以打的,至少回魔界肯定没问题。
“从未记名,何以算弃徒?”
纪顼伸出手,一块木牌微微摇晃,“你若留下,便正试记入门下。”
“……”
慕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方不是怀疑自己吗?再说她只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弃徒,怎么能成为棱星峰的真传弟子!
思及之前的情况,她已经思绪清晰,每次都是这样,她越想走,就越走不了。
强行憋红了眼,她转过身望着后面的人,神情复杂,“可我不想当您的弟子。”
“掌门说的没错,我……的确对您有不该有的心思,藏经阁也是我故意偷溜进去的,我做这么多只是想下山,因为我不想和您成为师徒,这样我的妄念才会被世人所容。”
她声音惆怅,“我只想远远的望着您,这样便足以。”
女子哽咽的话语响起在屋内,又夹杂着难以克制的隐忍,纪顼怔了怔,眸光微动,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双手放在背后,五指渐渐不经意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