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
这是又怎么了。
盯着温年看了好一会儿,沈寒才眯着眼睛问:“温年,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滤镜?”
“没有。”温年低头。
沈寒就看着温年,把已经洗过的杯子,又洗了一遍。
沈寒:“……”
这还没有?
沈寒:“你别被骗了!我哥他毛病可多了。”
温年:“?”
“真的,你别不信。就单说吃东西,我哥他辣的不吃,酸的不吃,甜的不吃,太烫的也不吃。”
“就比如昨天那砂锅,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哥他不饿,所以才推给我们啊?”沈寒拍了下椅背,“不是,是因为他嫌那砂锅烫。”
温年想起昨天沈淮景吃的那碗馄饨,吃得很慢,他以为是在忙手机上的消息,原来是嫌烫。
不知怎的,温年竟觉得…有些生动。
就好像这样的沈淮景,只要伸手够一够,就能触碰到。
温年有些好奇:“还有呢?”
说要唠这个,沈寒就不困了。
“我哥还有起床气,跟他的胃病一样严重,只要不拍戏不工作,睡觉的时候没人敢吵他。”
“还一点都不疼人!你知道吗,念书的时候,我哥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就那种分校区的,我初中部,他高中部,”沈寒想起痛苦的回忆,多说了一句,“你知道他成绩多好吗?他……”
温年:“我知道。”
沈寒皱了皱眉:“你知道?你也是一中出来的?”
不会啊,以温年这长相,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温年垂眸,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干手上的水渍,语气却无比的认真:“但我知道,他很厉害。”
沈寒觉得有哪里奇怪,可他没深究:“你知道就行,反正就不是人的那种厉害。”
“我初一期中考那会,考得不好,要开家长会,怕我爸骂我,就求我哥来一下,反正学校老师都知道他,他又刚好有空。”
“他没来?”
“来了。”
看沈寒这神情,温年猜了下:“他批评你了?”
温年本来想说“骂”,但觉得程度有点重,就改成了“批评”。
“要是批评我就好了。”
沈寒呵呵一声:“他把我所有卷子都看了一遍,跟我说了三个字。”
温年:“?”
沈寒:“退学吧。”
温年怔了下,失笑。
“我是他亲弟,他让我退学!”
两人对视一眼,沈寒也忽地笑了出来。
他说这些,本来是想让温年摆脱对他哥的滤镜,现在丢脸的似乎是他,但……感觉也不错。
沈寒拿过尚有点余温的玉米,掰开两半,给温年递过去:“喏。”
温年看着他,最终接过那小半玉米:“谢谢。”
“咳,就一个玉米,谢什么。”
“我听许一新他们说了,你公司没给你派助理,你可以跟你经纪人说一声,以后早餐我让助理顺便给你带了,也省得麻烦。”
温年扯掉一根玉米须:“我没经纪人。”
沈寒敲鸡蛋的手停下,嗤了一声:“这什么破烂公司,就让你一个人来了?”
温年:“也没公司。”
“野梅公司?我怎么都没听……”沈寒猛地站起来。
只堪堪剥了一小块壳的鸡蛋砸在桌子上,又骨碌滚在地上,摔得满是裂纹。
温年的话在沈寒耳边反复循环了一遍:“所以你……”
没公司、没经纪人、没助理,那不就是三无人员?
沈寒:“那机……”
温年:“如果你想说机场的事,那我跟你道歉。”
沈寒天灵盖都震麻了。
所以,温年真的就是个小素人,而机场的事真的就是个大乌龙,而他之前把这锅全都推到温年头上,还跟他哥告状,跟许狗他们编排他……
沈寒脸轰地一下红了个透,只觉得温年这几句话能一举超过当年他哥的“退学吧”,成为他新一轮的人生阴影。
沈寒把手上还剩下的玉米也塞到温年手上,说了一句“该道歉的是我”,逃也似的冲上了楼,只剩温年站在原地,拿着两半玉米:“?”
温年摇了摇头,俯身,把沈寒摔在地上的鸡蛋捡了起来,正要擦散在地上的碎壳,又听到楼梯上的动静。
沈寒跟风似的冲下楼,声如洪钟:“你是不是还没加我哥的微信。”
这人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温年头疼。
沈寒又道:“你是不是想加我哥的微信!”
温年:“……”
沈寒:“你现在加。”
温年:“……?”
“你只管加,”沈寒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唉反正你别管,等下我去偷我哥手机,给你通过。”
温年:“………………”
人陆陆续续都起了,从楼上一下来,就看到沈寒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温年身后。
“什么?你已经加上了?什么时候?昨天晚上我问你你不是还说忘了吗?”
“……吃完夜宵的时候。”温年没说实话,往旁边躲。
沈寒大惊:“你怎么能背着我就加上了呢?”
温年:“?”
什么叫背着他加上了。
沈寒眉头紧成一个“川”字,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他该用什么跟温年道歉?
沈寒这辈子都没这么烦过,正打算找余杭他们出个主意,突然收到经纪人的消息。
叮、叮、叮,连续不间断的三条。
沈寒还没来得及点开,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相似的动静,不是消息震动声,就是直接电话响铃。
有那么一瞬间,沈寒以为自己经纪人给所有人群发了消息。
“靠!”坐在沙发上的许一新突然弹起来,沈寒被吓了一跳。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许一新目光越过众人,看了看温年,又看向沈寒。
“今晚8点全平台播出先导片的事,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