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苜</span>“好了,你先下去吧,卢族长找本小姐有要事相商。”
郭三答应一声,恭敬的施礼告退。
“云小姐,身世不简单啊。”
“卢族长,不是要谈生意吗?身世的问题就不要提及了。”
卢贵岭闻言哈哈一笑。
“好,云小姐果然是爽快人,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
“老夫想知道,云小姐可否还有琉璃酒杯?”
“有?”
云雀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卢贵岭闻言,立即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有多少?”
“卢族长要多少?”
“多少都要。”
“卢族长确定多少都要?”
云雀双眼注视着卢贵岭,让卢贵岭有点心虚。
若是太多的话,自己还真不一定吃的下来。
卢贵岭之所以派管家和下人,四处探听波斯商人的消息,而且还让人寻找云雀的踪迹。
因为他那十三个琉璃杯子,已经在江南出手了十个,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如今卢府只剩下三个,而卢府在江南的商铺,却传来消息,如今还有许多江南氏族和富商,高价求购琉璃杯子。
卢贵岭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一百只有没有?”
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了,因为所有胡商和波斯商人,已经确定,从此以后不会再做琉璃杯子的声音。
这一切还要拜阿不都拉所赐,阿不都拉返回波斯的路上,一路告诫同行们,琉璃杯子的声意以后没得做了,大唐已经有了制造之法,比他们的还要精致数倍。
这一切自然是云雀交代阿不都拉的,二人有约定在先,波斯商人最讲诚信,阿不都拉自然也不例外。
听了卢贵岭的话,云雀嘴角露出轻蔑的讥笑。
“卢族长,一百只琉璃杯子也叫大生意?云雀还以为多大的生意呢!”
卢贵岭闻言,一个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倒下去。
“小姐,你,你说的可是实话?”
卢贵岭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若是真有足够的琉璃杯子,五姓七望,以后绝对是卢氏一族独大。
云雀没有回答卢贵岭的话,转头向楼下喊了一嗓子。
“小三子,厨房里的木箱搬一个上来,告诉兰婶,我让搬的。”
早在第一次来长安城的时候,最后一辆马车之所以全部用箱子装满,而大部分箱子,被云雀运到了定兴酒楼。
定兴酒楼的厨房,更是禁地,云雀离开以后,除了兰婶,任何人不得入内。
当初马车拉来了十箱琉璃杯子,就是为这一天准备的。
郭三答应一声,和狗蛋一起很快抬着一个木箱上来。
云雀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你俩先下去吧。”
郭三和狗蛋,咚咚咚咚的往楼下走去。
云雀掏出火折子,将木箱上捆绑的绳索,用火苗烧断。
没办法,云雀毕竟是个弱女子,当初为了牢固绳索全部都是死结。
想要云雀解开这些绳索确实太难了。
当云雀将木箱上面的盖子掀开以后。
卢贵岭猛地站起身来。
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子,晃的卢贵岭眼睛闪闪发光。
这要借助下午阳光的功劳,这个位置,刚好在窗口,此时也正是阳光照射此处的最佳时刻。
“小姐,上次你不是说,那九十一个琉璃杯子,就是最后的绝产了吗?”
“卢族长,您不是也没有相信吗?今日还特意来比商议此事?生意人嘛,只有黄白之物才是真的。难道卢族长所言句句属实?”
卢贵岭被云雀说的鸦雀无声。
也是,这个世上最圆滑的非生意人莫属。
毕竟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嘴皮子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云小姐,还是上次的价格,这一箱琉璃杯子老夫全要了。”
卢贵岭眼神火热的开口说道。
这那里是一箱琉璃啊,这就是一座金山,而且还是一座不小的金山。
“卢族长,您想多了,上次的价格以后不会再有了。”
云雀微笑着,将木箱盖住。
卢贵岭也不得不收起贪婪的眼光。
“云小姐,价格吗可以再商量,您先出个价。”
云雀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说道。
“一百根金条一只琉璃杯子,绝不二价!而且这一箱一百只,要全部一起出售。”
卢贵岭闻言,开始沉默思索起来。
一百根金条一只杯子。
按照江南商铺的价格,还是略有盈利的。
可是除去往返费用以外,真实收益有限,除非遇到愿意出高价的金主。
可是,眼看着一百只琉璃杯子,放在面前,若是不拿下的话,他又非常不甘心。
“一百根金条一只琉璃杯子,需要上万根金条,老夫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金条。”
卢贵岭说的是实话。
整个长安城能拿出上万根金条的,恐怕连一家都没有。
毕竟即便是世家望族底蕴深厚,也只是无形资产和财富更多一些而已。
一次性拿出万根金条,那简直是太难了。
“卢族长,还有一个选择,云雀分文不取,全部送与卢族长。”
“啥玩意……”
卢贵岭闻言慌的一批,说话都不利索了。
让万根金条,说送就送,这也太不真实了。
“不过,云雀有一个条件,只要卢族长答应下来,失败对您没有任何损失,若是一旦成功,您想要什么,云雀便答应您什么。”
卢贵岭闻言,双眼瞪的溜圆,心里在极速的推断着,对面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一定是捅破天的大事。
不过,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不会动心。
这可是万根金条,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
于是卢贵岭深吸一口气,开口询问道。
“云小姐到底要老夫做什么?”
“我有五百死士,需要隐藏在长安城内,相信卢府能够替本小姐藏住这些人吧,事成以后,还有一箱琉璃杯子奉上。”
卢贵岭是什么人物。
他立即从这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天大的好处,那有这么好拿的。
“云小姐,你要造反?”
云雀闻言冷冷的看着卢贵岭,说道。
“李二这皇位如何来的,卢族长不会不清楚吧,血债自然要用血来偿!”
卢贵岭没有畏惧云雀冰冷的眼光,也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你到底是何人?”
云雀从袖筒取出一支鎏金发簪,还有一对碧绿色的翡翠手镯。
“卢族长可认得此物?”
这发簪和手镯,原本都是程咬金从尉迟恭哪里敲诈勒索来的。
程咬金借花献佛让处默送给了云雀。
而云墨却在一箱首饰里,发现了这两件有特殊的记号,于是让云雀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卢贵岭拿起鎏金发簪仔细查勘一番,瞬间面色大变。
“你是齐王什么人?”
“自然是有关系之人,卢族长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知道的越多,对卢族长没什么好处。”
云雀满脸寒霜,眼睛也是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丫头。
卢贵岭松了一口气。
齐王李元吉,说起来还是和卢氏颇有渊源的。
不过,老谋深算的卢贵岭,也绝不相信,一个丫头片子就敢造反,必须探探她的底细,再商议合作之事。
思索片刻后,卢贵岭开口说道。
“难道你就不怕老夫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造反可是灭族之罪,你乃是漏网之鱼,圣上定会重重赏赐卢府。”
云雀闻言笑了起来,而且笑的非常开心。
这一通银铃般的笑声,把卢贵岭搞懵圈了。
“云小姐,莫非还有什么底牌?”
卢贵岭口吻温和了许多,他也料到,若是云雀没有底牌的话。
绝不会敢将此事告知外人的。
“卢族长果然聪明,云雀若是手里没牌的话,怎么敢在长安城开这样的酒楼,又怎么敢给卢族长说这样的话?”
“你大可以去李二面前揭发本小姐,看看到时候吃亏的是卢族长还是本小姐?”
云雀话音落地,脸上再次布满了寒霜。
跟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实在是太累心了。
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注意自己的一言一举。
卢贵岭沉默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难缠,自己竟然吓不住她。
沉思片刻后,卢贵岭抬起头来,说道。
“云小姐,老夫想知道,你的底牌如何?”
“虽然老夫不参与此事,可是私藏死士一旦走漏风声,卢某也承担很大的风险,而且,你还未告诉老夫,这五百死士要隐藏多久。”
云雀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她知道,是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