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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半小时后,换好衣服的漂亮女人长裙摇曳在地上,却蹲在床边,楚楚可怜地看着似乎一早料到这局面、猜透她所有想法、就等着她来求的男人。
云雀恭弥微微一笑,“有事好老公,无事狗男人?”
“……”
近朝颜睁大了眼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无辜,“我不是,我没有,你一直就是我的好老公嘛,拜托了,你就陪我过去一会会就好,我是真的有事想问泽田纲吉。”
“所以你想让我参与群聚活动?”
“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你可以让他们准备一个地理位置上不群聚的空间,亲爱的老公你觉得呢?”
有事相求,嘴才这么甜。
云雀恭弥一贯知道这只小松鼠胆子越来越大,但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敢把两幅面孔展示得这么淋漓尽致,微扬着眉头注视她片刻,忽而一颔首:
“可以。”
他说,“你去给我拿衣服。”
近朝颜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还有些讶异,起来往他房间走之前,频频回头看他。
从十五到二十五,云雀恭弥都是个严重的制服控,少时喜欢并盛旧制服、在学校时从不换样式,成年之后更是西装半永久,拉开他的衣柜,里面半壁江山都是黑西装、还有符合彭格列云守身份的各种不同材质的紫色衬衫,按不同套装罗列得工工整整。
反正这男人身材好,她也看不出这些剪裁款式究竟有什么具体差别,随意选了一套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直到男人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衬衫领口有几粒纽扣没扣上,外套更是只挂在手臂间,随性的气度犹如小憩时巡视领地的王。
随后近朝颜茫然地看着他将领带往自己这里一递:
“你来。”
“?”
女人接过领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心里这条黑色暗纹的领带,无措地捧着,迟疑道,“可是我不会……”
她从来没给男人打过领带。
云雀恭弥随性地靠在浴室门口墙边,灰蓝色眼睛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总之我对彭格列的无聊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你要是也不想参加,就尽情磨蹭。”
近朝颜当场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甚至严肃地开了写轮眼准备复制——
但眼眸却被一只温热的掌心覆住,从后方倾身而来的男人在她耳边轻笑,“别作弊,近朝颜。”
他要的是她亲手打的领带。
而不是她复制的不走心的、别人打出的领带。
“……”
完全不擅长手工活、正好被为难住的近朝颜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真的打不过他,将云雀恭弥的掌心从自己眼前挪开,低头认真地看了三遍视频。
脑子:我会了。
她信心满满地放下手机,拿起领带走到对方跟前,抬起手臂想要把领带环上他衣领,见到那几粒松开的纽扣,只能先把他的扣子给系上。
不知是不是这件衬衫没怎么穿过、太新的缘故,纽扣很小、扣眼特别紧,近朝颜明明用的是两只手,却还是觉得很费劲,不知不觉盯得整个人都要趴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系好纽扣,她将男人的衣领竖了竖,将领带环上去之后,对齐了一下……嗯,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女人沉默地跟垂落两侧的领带对视了一会儿,凭感觉系了系,缠绕完才意识到自己系的好像是刻在基因里的红领巾打法?
云雀恭弥低头一看,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很丑。”
近朝颜:“……”
我长了眼睛!我能看出来!
她又磨了磨后槽牙,松开之后,感觉自己全忘了,再次回到手机跟前,认真地又看了三遍,发现问题了,这个角度是自己系领带的角度、不是别人帮忙打领带的角度,于是立即换了个视频。
结果因为分不清领带结的打法,她点开的是比较难的类型,这次脑子看完都在疯狂拒绝:学不会、你直接把这几根无用的手指剁了得了。
近朝颜挫败地在手机面前坐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我连裙子上的蝴蝶结都很难打好看。”
因为平常包包上缠绕的丝巾、身上的装饰长带和裙摆系带,全都是千奈帮她解决的,所以近朝颜最近一次被手工活难住,是上次给云豆做树上别墅。
“……所以,你要放弃了吗?”
“再试一次。”
近朝颜不信邪,这次拿着手机到他旁边,视频缠一步、她就跟着学一步,不断点击开始暂停,总算将一个单结勉强系了出来,只不过怎么都调整不好,要么结太紧、要么就太松,并不如平日里云雀恭弥自己系的那样自然好看。
“近朝颜。”
站在那里由她摆弄的男人忽地叫了她一声。
“嗯?”她头也不抬地应,以为对方又要发表什么诸如“难看”、“很丑”之类的高见。
谁知男人悠悠地笑道,“你的杀气,流露出来了。”
“……”
调领带的手,微微颤抖。
穿着香槟色长裙的女人站在他跟前,茫然仰头的时候,见到云雀恭弥一勾唇,牵起她的手从自己的领带上放了下去,另一手三两下把自己被翻起的领口压平,随后,他就保持着牵她手的动作,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做得不错。”他说。
男人松开手,将臂弯里搭着的西装外套随手抖开,穿好之后,左手将外套扣子系好,同时又对她伸出右手:
“走了。”
近朝颜看着他展开的掌心,想到自己刚才因为被打领带折磨得失去耐心,却又奇异地被他蜻蜓点水的吻抚平那些焦躁,这一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像被这男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她目光上挪,去看对方因为凑过来亲吻一下、唇色上沾染的丁点口红痕迹,却没提醒,也跟着狡黠地牵起唇角,尔后,抬手搭在了对方的掌中。
下一刻,云雀恭弥牢牢牵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