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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半小时后。
从西蒙圣地回往日本本州岛的彭格列大型游轮上,某处传来极其轰动的爆炸声,把刚用【誓约锁链】瞬间治疗给朋友治好伤的近朝颜吓了一跳。
她坐在拉了帘子、设备齐全的医疗室里,跟躺在病床上的凪对视一眼,将旁边干净的衣物递给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出声问这位曾经在彭格列待了十年、应当很有经验的朋友:
“凪,这艘船会沉吗?”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里,凪认真思考片刻,“应该不会,首领……嗯不对,前首领他会尽量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那就好。”
近朝颜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的她不比往日,但她实在是不想把空难、海难这些事故都添进人生履历里,想到来时在医疗室门外等着的六道骸,她欲言又止地憋了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问: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嗯?”已经换好衣服的女人不解地转过身来,将帘子主动拉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说道,“我要坐最早的航班回到基里奥内罗,boss她还在等我,之前这段时间的状态让她很担心,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刚才她还给我发了很多消息问我的情况。”
“……”
猜错了答案的近朝颜奇异地转头去看她,与凪神色极其自然的表情对上,想到她和六道骸在先前战场上的对话,怔愣了两秒,还是没忍住问,“那你和他……?”
“骸大人吗?”提到对方,凪眼中露出几分愧疚与不安,又很快微微一笑,满是庆幸地喟叹:“他能够平安无事度过这次的危机真的太好了。”
然后呢?
近朝颜发觉自己还是读不懂这个朋友和六道骸之间神奇的关系,但见她也没有要因为这次危机产生回到对方身边的念头,而是坚定沿着先前选择的道路走下去,遂在沉默之后,也跟着笑出来:
“好,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凪,在基里奥内罗好好生活,快乐平安。”
“朝颜,谢谢你,我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要怎么报答你呢——”
“不要谢我,我还因为之前把你介绍到那边、结果害你被d盯上遇到这种危机也没有人发现的事情感到自责呢。”
“诶?你为什么要这么想,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呀。”
“那你也不要谢我啦,我们不是朋友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
近朝颜与凪聊了几句,因为担心之前游轮的动静跟她家的好战分子有关系,确认过朋友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她同对方告别,朝医疗室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很意外地、她看到正独自靠在船舱长廊里的六道骸,男人穿着那件极其飒爽的竖领军大衣,脑后长发垂落在身侧,武器恢复三叉戟的形态,身旁不见那只吐槽系青蛙的身影。
异色眼瞳同她对上时,对男性幻术师养成一点ptsd的她堪堪忍住开写轮眼看回去的冲动,平静地与他擦肩而过,猜测云雀的行踪会在哪里。
“我会记住欠你的这个人情——顺便一提,找云雀恭弥的话,他在外面的甲板上。”距离缩短的时候,她听见六道骸主动开口,如此说道。
“人情不用,”近朝颜想了想,很认真地答道,“但是以后可以不要再让她因为你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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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真的在这里?”
近朝颜在甲板上看见独自伫立在门边的西装身影,很有些诧异云雀恭弥看起来真的和刚才游轮上的爆炸响动没关系这种事。
男人原本在闭目小憩,在海风呼呼的动静里,捕捉到她靠近的脚步声,此刻便也很淡然地睁开了眼睛,灰蓝色眼眸与天空、与翻涌海浪颜色都不相同,灰蓝而明亮,他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掌心:
“回去了。”
“嗯?”
近朝颜条件反射地搭上他的手,顺着他目光往前看,才发现宽阔甲板的前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直升机,驾驶员那标志性的飞机头让她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认出是谁。
跟着云雀恭弥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近朝颜弯腰进入舱内、戴好降噪的耳机、系好安全带之后,在直升飞机螺旋桨启动、旋转升空的高度上,她看向远处隐约还能见到一点轮廓的西蒙圣地岛屿。
盯着看了好久,近朝颜抒发了一句喟叹,“mafia真有钱啊……连彭格列同盟里混得最差的西蒙都有一座这么大的岛。”
云雀恭弥闭着眼睛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
小松鼠嘀咕喟叹完别人家的岛之后,总算后知后觉自己饿了大半天,摸了摸肚子说好饿,但早上留在这里面的餐盒已经冷了,她没什么吃的兴致,目光便往旁边瞥,试图以可餐秀色忽悠自己暂时忘却腹中饥饿。
结果看了几秒钟——
近朝颜陡然凑近,抬手去碰他的衣领,“你脖子这里怎么红了?”
“嗯?”云雀恭弥睁开眼睛,右手指尖抬起碰了下脖颈被她指尖扒拉的衣领附近位置,“有点痒。”
他皮肤是冷白色系,出现红痕便特别明显,如同妖冶桃花生于一树雪白的梨花中,格外引人注目。
女人抬手将他的领带松了松,又去解开他的衬衫扣子,“除了这里呢,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突然被她上下其手的云雀恭弥:“……”
他垂眸看着不知道是想占便宜、还是真的想替他检查的人,片刻后,男人抬手捉住她的手腕,正想说些什么,近朝颜已经变了神色,盯着他松开领带与衬衫领口、露出的大片肌肤上漫开的红痕,不太确定地问:
“老公,你不会是……皮肤过敏了吧?”
呜哇,在逃公主体质又上线了!
云雀恭弥沉默了两秒,面无表情出声道:“把手机放下,近朝颜。”
换耳机频道让草壁哲矢找医院的同时,小松鼠试图讨价还价:“就拍一张?”
“你试试?”男人冷笑一声,语带威胁。
试试就逝世对吧?
近朝颜毫不犹豫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然后胡乱拍了一张,随后立即往旁边躲开一点,低头看手机上的画面,男人精致线条勾勒的锁骨雪白肌肤上,漫开的红如绽开的梅花。
糟糕了。
明明是黑历史,为什么好像拍成了一张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