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外眼中暗光闪过。母亲虽对他好,可也严厉,总让他打心眼里畏惧。亲娘疼子那是天经地义。箱子里东西没了,他一无所有,后半辈子就没什么指望。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如果是母亲,她这么疼儿子,也不会舍得让他过苦日子。
“我那母亲年纪大了,也活够了,这时候走也是喜丧……”
言下之意,选宝箱。
容与鼓了两下掌:“你要是真选你娘,我还当你是个孝子。想必她听见你背后咒她老不死,应该很是感动。”
“哦,不是背后,是当面。”
胡员外心中有种不好预感,抬头一看,胡老夫人竟然就阴沉着脸站在他面前。
早在容与提出选择题时,晏昭就将老夫人生魂抓来了,等她听完儿子大逆不道话才让她显形。
胡员外对亲娘本能畏惧:“娘,不是,你听我说……”
胡老夫人气得一拐杖打过来:“逆子!”
容与见那母子内讧,兴致缺缺道:“不想看了。”
晏昭立即将胡老夫人生魂送回身体里,将这对母子还有胡家一干人等全部推出府邸。至于他们在外面还要怎么吵闹,都与他们无关。
胡家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不过家宅不宁而已。
众人只觉得阴风阵阵,周遭环境一变,就身处胡府之外,大门再也推不开了。
当然,也无人敢再闯入这栋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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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这群乌合之众真是浪费我生命。”容与挑了间最舒适华丽卧房,点亮烛火,让晏昭施个清洁术,“我们继续。”
在被这群乌合之众打扰之前,他们在房中亲吻。
晏昭却没有动作,只微微低头:“容容。”
“嗯?”
“你为什么可以控火?”
他们对视仿佛隔了百年之久,实际上只是一瞬。
容与:“秘密。”
晏昭:“我不问了。”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声音重叠在一起。
晏昭顿了顿,重复一遍:“我不问了。”
容与有他不知道秘密。
或许那秘密,便是他患得患失原因。
容与不想说,他便不问了。
只是觉得很低落,自己未能得到对方全部信任。这让晏昭感到有些郁闷。他心里头沉甸甸,不想说话,就想让容与早点睡觉。
容与却不放过他:“你还亲不亲我?”
“……”
“亲不亲啊?”
“……”
“晏昭?”
晏昭还是把人按在榻上,亲了个透彻。
这人真是……又觉得可爱,又让他无奈。
晏昭亲得差点擦枪走火,等把人抱在怀里,发现青年冷得身子微微发颤,才警钟敲响,连忙分开。
他抿唇,用被子裹紧容与,脸上浮现出自责:“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容与比他还镇定,“我还要抱着你睡。”
胡府床榻比温意初家里要大,两个人躺一处不会再觉得拥挤,中间空一条楚河汉界都绰绰有余。可容与还是老样子,喜欢在晏昭怀里找个位置睡觉。
“收了胡家银票,我就不用动你那些金条了。”容与对今天收获很满意。
他要在这个世界待三年,肯定处处都要用钱。原主那个清贫生活质量他是受不了,所幸晏昭陪葬品丰厚,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随便拿出去几样就够他过得滋润。
晏昭说:“你可以用,不用替我省,我整个墓室都是你。”我也是你。
他还记得参观墓室时候,容与对其他都是走马观花,唯有看那些金银珠宝时多停留了几步,就默默记下了——容容喜欢珠光宝气东西。
“你当我跟你客气呢?你就是我,能花别人,干嘛要动自己。”容与道。
这话讲得毫不客气,晏昭却听得唇角上扬。容容拿他当自己人,不,自己鬼,这是他今天最高兴事情。
“你记得弄一个鬼打墙,让不该走出去人,走不出这岳西镇。”既然开始整治,容与就不留后患。胡家同衙门还是有几分交情,他得阻止他们去报官,正好把另外几家一并解决了。至于那曾把温意初打一顿赶出衙门县太爷,还是等到当官后再算账,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会儿比较一劳永逸。
晏昭:“放心,保证让我自己都走不出去。”
容与:“那我可就不太放心了。”
晏昭问:“你这是要关门打狗?”
“差不多。”容与说。
“打地主,分田地。”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