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格子吗？”虞惟疑惑道。

        就像是现在，虞惟便察觉到，他似乎一直欲言又止，整个人都越来越紧绷，看起来极其不适。

        优雅漂亮的大猫咪爪垫踩着谢剑白的胸膛，它兴奋地叫着，爪子不知轻重地摁着他，舍不得松开，又低下头拱乱谢剑白的头发。

        他本来以为虞惟会和之前一样咬他喝血，可是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窝在他的胸膛上，她所有的重量都在他的怀抱里，因为扑倒的姿势而第一次抱得如此结实。

        有那么一瞬间，小凶兽很想咬上他的脖颈，它猛地靠近。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时怎么感觉他们的腹部有力量聚集呢。”虞惟回忆着，她说，“那你呢？如果毁了内丹，你也会死吗？”

        下一瞬，虞惟落在雪地上，她迷茫地抬起头，发现周围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这些都是她自己领悟出来的。

        它听得到男人脖颈血管传来的流动声，那对它似乎产生了很强的吸引力。

        喵？

        “杀你做什么？你若是死了，我就见不到你了。”虞惟嘟囔道，“那我就要天天饿肚子了。”

        她那么大一个猫薄荷抱枕哪去了？！

        从刚刚开始，他的脑海里一直有声音在嗡鸣，扰得男人心烦意乱。

        想了想，她又说，“那样就不漂亮了。”

        谢剑白这才倏地感到有点不对。就着扑倒的姿势，虞惟变回人形，根本就是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直到虞惟的手撑着他的胸膛，她只是稍微用了些力量，却让勉强隐忍的谢剑白呼吸一窒，像是受了重伤，脑海瞬间断片。

        虞惟是神兽之身，如今才刚刚觉醒，便能够伤他。若是她能飞升，得到神仙的实力，或许真能杀他，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谢剑白的气息在平日总是清冷凉快的，可是在雪地里，却反而变得温暖起来。

        谢剑白的目光变得缓和，他说，“做得很好。”

        “别……”

        “肚脐向下三指。”

        谢剑白怔怔地看着它，虽然他确实想以玩闹的形式教虞惟如何攻击，可是他仍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靠任何人的点播，自己在短短的一瞬间学会如何利用煞气隐匿身形、甚至还做到了兵不厌诈，让他以为它会在背后攻击，吸引了他注意力的时候，瞬间从正面发动。

        猫猫紧盯着谢剑白的脖子，目光变得专注而危险。它抬起头，试探地看向他，谢剑白只是回以它平静而放纵的目光。

        虞惟像是猫一样伏在他的胸膛上，她抬起头，鼻尖的呼吸在他的喉结上缭绕。

        在这一刹那，他竟然真的失去了对小猫妖的感知。

        谢剑白已经被她的猫形踩过好几次了，可是他没有想过，当虞惟变回人之后，一切本来已经习惯的接触，都变得截然不同。

        下一瞬——他被猫猫兽从正面扑进了雪里。

        “……为何不咬？”谢剑白的声音有些微哑。

        “你怎么了？”虞惟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他，“你不舒服吗？”

        就好像不论它想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被他许可。

        这个问题她昨天也问了虞承衍，只是青年没有回答。

        小凶兽的呼吸从情绪上头的急促逐渐放缓，它注视着谢剑白，身体紧绷，然后骤然扑出。

        谢剑白眉毛微抬，眼神流露出一丝诧异。

        谢剑白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扯上来，艰难地回应，“嗯。”

        所以她对这件事很理所当然——谢剑白都抱她的猫形态那么多次了，抱她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这个姿势，就像是相拥在雪地里。

        它的气息似乎背后传来，谢剑白转过头，却扑了个空。

        “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都有内丹，就在丹田的位置。”谢剑白说，“内丹不毁，修仙者很难死亡。”

        “这里？”虞惟单纯又无辜地看着他。

        “丹田在哪里？”虞惟疑惑道。

        虞惟伏在他的胸膛上，她发现她很喜欢这样。

        大猫咪仍然没有松开他，它已经将刚刚切磋时的不愉快抛在脑后，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它低下头，竖瞳却忽然盯上谢剑白的脖颈。

        “我咬了那几个人的喉咙，血糊糊的。”虞惟说，“我不想你也那个样子。”

        谢剑白的喉结不断滑动，过了半响，才回了一个低低的嗯。

        刚刚被小凶兽用想要咬穿喉咙般的恐怖目光盯着，谢剑白都没有任何反应，可是被它舔了脖子，男人的呼吸顿时乱了。

        “不会。”谢剑白说，“我还有神格。”

        “我不要。”

        谢剑白平日是万年冰山脸，所以但凡有点表情，就会特别明显。

        谢剑白忍了一会儿，他艰难地开口道，“虞惟，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谢剑白恰巧抓住虞惟的手腕，虞惟没有抽出来，而是就以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姿势，继续低下头。

        人呢？

        谢剑白因为这个回答有些发怔，虞惟下一个问题就已经来了，“我咬了他们的脖子，他们怎么没死呀？我之前捕猎小鸟的时候，都没有失过手。”

        可是停顿了半响，猫猫没有咬上去，而是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轻地舔舐谢剑白鼓起的喉结。

        谢剑白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然在乱了分寸的情况下，被虞惟问出了真话。

        那么近的距离，只要它一开口，就能触碰到他的脖子。

        天然的野性驱动它想要对自己成功捕猎到的猎物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