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挺突然的。
她身子一僵之后,伸手搂住他脖颈。
他仍是浅尝即止,很快抬起头。
她道:“这不算。”
吻还有算不算的?很稀奇的说法。
他微微扬眉:“怎么才算?”
她不知怎么描述。
应该是要热烈的,至少要像前世那次,他在白天亲吻她的时候。
她现在很后悔自己打断了那个吻,如果没有去管龙袍脏不脏的事就好了,他也许会吻很久。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眸[se]有种异样的光彩,像宝珠一般闪耀,他的心弦忽地一动,低头又擒住了她的唇。
这回没那么浅,撬开她牙齿,长驱直入。
她的心停顿了瞬息,而后极快地跳起来,像要蹦出胸腔似的,激烈的有些疼痛。
原来他并不是不会。
她小小的回应,在他那强势,咄咄[bi]人的力道里,如同一朵无力的[lang]花,但他也察觉到了,倏然间停了下,过得片刻,结束了这个吻。
夜[se]里,他的脸颊也少见的染了红,楚音瞧见了,轻轻一笑。
他看了她一眼问:“这个算是了吗?”
“嗯,算。”她很满意。
他这妻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止要添孩子,还要索求吻,陆景灼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变化那么大。
不过刚才的吻,感觉不错。
他手指从她下颌离开,顺着起伏的曲线回到了腰上。
这个夏[ri]的夜晚,久违的起了一场风,不多时,雨点淅淅沥沥落下,滋润了干涸许久的土地。
琉璃瓦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只是楚音困得听不见了。
早晨地上仍是湿的,空气也没有前几[ri]沉闷。
陆景睿寻到云影殿找惠妃。
惠妃见到他来,露出一丝喜意,好似芙蓉花开:“景睿,快进来坐。”
不得不说他这生母容貌极佳,哪怕不会耍弄心机,最后还得了个“惠妃”的封号,当然,也有可能跟她在青州就伺候父亲有关,后来选上的妃嫔就没有这等好事了。
陆景睿没有坐:“母妃,您以后别[cao]心我的婚事,我之前求了母后,至少等到我行过冠礼。”
惠妃一怔:“为何?你也可以成亲了啊……太子有太子妃,二皇子跟二皇子妃也很是恩爱,我想到你,唉,你孤苦伶仃的,我平常又不便见你。”
如今关心他是不是太晚了?
真有心,当初父亲不待见他的时候,她就该勇敢一点,而不是往后缩,不敢在父亲面前提他,后来有些下人都敢欺负他,他只好自己想办法。
陆景睿道:“我有母后,大哥疼我,谈不上孤苦伶仃,你以后莫再自作主张,”声音冷冷,“不然你别想我再见你。”
惠妃忙道:“好,好,我答应你,景睿,你再坐一会吧。”
他本想立刻走的,但后来还是坐了会。
楚音这[ri]没练功法,卧在榻上休养。
两个孩子觉得奇怪,围着她道:“娘今儿怎么没有练功呢?”他们可喜欢跟着娘一起练了,或者看娘练,总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楚音道:“也不能天天练,娘累了,娘得休息。”
虽然练五禽戏,八段锦也很累,可那是早上累,她现在是晚上累。
早知道就不提出让陆景灼亲她了。
他之前虽然次数多,可每次都在她承受范围之内,昨夜却失了一点控制。
或许是因为亲了她而情动?
楚音嘴角翘了翘,又有些欢喜,只是每次都这样的话她会吃不消,要是能白天亲一亲就好了,负担不大,因为他白天不会行房。
原因她不清楚,多半是[xing]子太过古板,抵触“白[ri]宣[yin]”。
不过,在光线那么亮的时候行“周公之礼”,确实是挺让人害羞的……
她想象了一下,脸颊忍不住发烫。
摇摇头,把念头驱走,楚音叫两个孩子坐在身边:“娘念‘千字文’给你们听好不好?”
三岁发蒙还有些早,但也可以稍许接触一些。
“‘千字文’第一句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i]月盈昃,辰宿列张’,”楚音解释给他们听,“天是青黑[se]的,地是黄[se]的,宇宙正是混沌蒙昧的样子……”
两个孩子一头雾水,目瞪[kou]呆。
楚音莞尔:“先这么听着吧,以后慢慢就会懂了。”
后来两孩子被念得打起了瞌睡,被小豆跟七娘抱了回去。
楚音又躺了会儿,起来叫连翘磨墨。
之前母亲让她提供几个未来儿媳的人选,是时候[cao]办了。
楚音拿起支紫檀木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十五位官员的名字。
她这一世如果不短命的话,将来皇后的位置是要坐许久许久的,那么娘家的亲家便很重要,必得是家风严谨,家规严格的人家,决不能拖累娘家,拖累她。
这十五位官员是她变成魂魄后,陪陆景灼批阅奏疏,处理政事时所了解到的官员。
他们是跟父亲年纪相当,心怀家国,又兼具才干的能臣,与他们其中之一结亲,肯定不会出错。
不过,这些官员有没有适龄的女儿,她却不太清楚,得要母亲派人去打探下,如果有,又愿意跟楚家结亲,兄长也喜欢,那便是皆大欢喜了。
楚音将宣纸封好,命忍冬找内侍送出去。
忍冬回来时道:“圣上又让皇后娘娘安排家宴了。”
楚音扶额。
这家宴完全就是公爹的自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