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

渐渐的，若有若无的呼唤凭空而生。

秦剑停下脚步，仰起头来：“古月，是你吗？”

“是你吗…你吗…吗…”

似乎处于空旷世界内，四面八方都是回应，掩盖了那呢喃般的呼唤。

他闭上了嘴，又嗒嗒走了几步。

“嗡！”

忽然，一道模糊光幕出现在身侧。

“小家伙…”

古月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光幕里。

“有神欺负你是不是…”

“我帮你杀了他们…”

光幕消失，秦剑心头一堵。

“嗡。”

又有光幕诞生。

“小家伙，你是我的血亲骨肉，不护着你，我护着谁…”

一道道光幕纷至沓来。

“小家伙，别难过呀，娜儿消失了，还有我陪你…”

“小家伙，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你…有这样的冲动…”

“小家伙，还有一个办法的…我也可以为你放弃自己的意识…”

“小家伙，把古月娜找回来…我们相信你…”

“小家伙…”

秦剑忽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呼…”

古月十几天的人生里，几乎什么也没有为自己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他恢复，为他退敌，为他抵挡修罗神，为他放弃意识，为他消亡…

没有她，他走不到现在，可能早已经在神界算计里被抓住，被封锁起来剥离法则。

“噗噗噗…”

忽然，身周无数漆黑的手伸出来，一圈圈的抓在秦剑身上。

“留下来…”

“留下来陪我…”

在那阴森森的呢喃声里，无尽的悔恨情绪淹没了他，欲要让他沉沦。

那一只只手臂，就像负面情绪的化身，死死的拽着他。

“不…”

秦剑挣扎着要起来，但却被狠狠拖着，往黑暗中馅去。

“不…”

“我要找她们回来…”

他一点点的爬起，艰难的向前挣扎。

“我要找她们回来！”

黑暗的阴影就像外衣，渐渐从他身上剥离。

“我一定要！找她们！回来！——”

怒吼声里，整个黑暗空间轰然破碎。

眼前豁然开朗，秦剑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仿佛从高空坠落大地。

“嗯？”

刺眼光芒乍现，他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秦剑！秦剑！”

有细弱的女孩声音在旁边响起：“快回神，到你说话了！”

仿佛记忆的光影被拉开，风声鸟鸣声重新在耳边恢复，有宜人的花香流连鼻尖。

秦剑缓缓放下了遮眼的手，阳光一下子照来，让他的眼睛有些微刺痛。

眼前光影渐渐清晰，但眼下这一幕却让他陷入恍惚。

翠绿色的操场上，数千名穿着熟悉风格衣服的学生诧异看着他，而他自己站在主席台上，身前还有一个话筒。

“这是…我前世的现代记忆…投射到幻境里了吗…”他喃喃自语。

“秦剑！”

身旁极度熟悉的女孩嗓音再度响起，秦剑猛的一震。

他转头的速度那么快，几乎要扭到了脖子。

一双纯净眼眸出现在视线里，女孩容颜是那么熟悉，熟悉得秦剑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