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就只剩下了左小多。
左小多仔细观视这个宫殿,隐隐感觉自己进去恐怕还得出幺蛾子。
不过不进去却又万二分的不甘心……
左思右想,进退维谷,好容易硬起头皮,往前走了几步,刚刚走到宫殿门口,正在探头探脑尝试着,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的时候……突然自虚无处伸出来一只火红的大手,一把抓住左小多,咻的一下子擒了进去!
“饶命啊……”
左小多一声惨叫。
这大手在前面九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但是轮到自己,居然以如此粗鲁的态势将人抓进来,只怕是居心叵测,存心不良……
砰!
左小多如同一只死猪一般,被生生掼在大殿中央。
左小多一咕噜爬起身,抬头看去,只见上面,正有一团红色的烟雾,正在成型,隐约出现了一张脸,随即身子也出现了。
一个魁梧的身子,身着火红色的袍服,端坐在大殿主位,居高临下,注目于左小多,眼神尽是复杂之色。
这是千万年前,留在大殿中的传承之魂;对于外面的考验,对于外面的战斗,都是一无所知。
只有在人进入传承空间的时候,这一缕残魂,才会被激活。
眼前这个小子很奇怪。
血脉分明不是巫族所属的,但本身修行之功法却又有共工一脉的痕迹,然而身体中运转的本命功体,赫然是与水系截然不同,与自己同源的火属功体!
这小子竟是水火双修,兼容两种难以调和的功体属性?!
更有甚者,那火系功体,貌似比自己的火能,也差不了多少……
可再观视片刻,这小子的身体里,犹有更诡异的成份,还有阴阳气流转,却又自主平衡阴阳……也就是说,这小子一个人的身体,兼并了水火同源,阴阳共济,五行轮转……
自给自足了?
祝融祖巫虽然只剩一点甚至不能出传承大殿的残魂,但是见识却是有的!
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修为浅薄如纸的小子,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功体属性!
“人族?竟然真的是人族!”
那人影眼睛注目于左小多,左小多的神魂,如同一下子进入了梦魇之中一般,感觉自己一下子被吸入了那一双眼睛里面,神魂荡漾,无能自主。
如山的威压,强势侵入神魂,如入无人之境,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人族,怎么可能学会共工一脉的功法?你是共工的传人?”
左小多本能点头:“个中细节我也不知……就这么……学会了……什么共工?”
人影轻轻叹口气,怅然道:“当年兄弟萧墙,一场大战……却致令巫族颓势由此而始,一发而不可收拾,被各个击破……难道,这么多年后,兄弟两个……竟还要有一个共同的传人?”
他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左小多良久,终于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蓦然,意念再度动荡。
“随缘吧!”
“到底能够得到多少,都算是你本事!”
一声悠悠的叹息。
左小多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后辈小子,浅薄蝼蚁,不配看我消弭。”
就在左小多昏迷之后,人影开始慢慢消散,点滴消弭。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大殿中,蓦然多出来的一道人影闪现,此人身穿黄袍,头戴皇冠,身材颀长,飘然出尘,面容清癯,然而其周身却自然而然流溢着一股字威凌天下,君临星空的出尘脱俗,卓而不群。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却让人感觉,这自古星空,千年万年,他,便是唯一的主宰!
黄袍人看着正要消散的人影,道:“祝融,这便要走了?”
人影顿住,苦笑:“东皇,我便知道,你也有神念在这里,所谓的留我传承,终究不过虚话,你又岂会完全放过,大家终归份属敌对。”
“祝融兄想得太多了。”
黄袍人,也就是东皇神念:“只不过当初,你我一战之后,你落败身陨那一刻,我决意放你残魂传承之时,突然间心血来潮,有所感应,似是应在彼时的一点因缘有感。”
“这才跟来了一缕神识,实在与祝融兄之传承无涉。”
东皇和煦的微笑:“修为如你我之辈,如何不知,到了我们这等地步,若是在某个时候心血来潮,绝不是什么小事,必有因果。”
祝融残魂嘲讽的笑了笑,道:“那东皇陛下的心血来潮,如今可看到因果了么?”
“或者就应在这小子身上。”
东皇转头看了一眼左小多,道:“这小家伙,纵然此际修为浅薄如纸,却非是凡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