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刚想去具体问一问所谓的告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脖子就被林嘉嘉给勾住,被林嘉嘉拖去打篮球。
…
晚上,乔安年在写卷子。
平时四十五分钟就能刷完一套数学卷子的他,今天停在第三页的卷面很长时间了。
乔安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不行,再这么分心下不去不行,效率太低了!
乔安年在心底暗暗地地告诫了一句自己。
洗手间的门打开,鼻尖闻见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乔安年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转移,就连他的身体也有之的想法,随之转过了身。
“有话要跟我说?”
“啊?”
“从刚才起,你一直在盯着我看。期间张了三次嘴,闭了两次。这是你第三次张嘴。”
乔安年:“……”
贺南楼掀开被子上了床,“有问题就问。”
乔安年已经习惯贺南楼每天都不写作业,也不刷卷子,却门门功课好到逆天这种反人类的存在了。
他手搭在椅背上,神情还是有些犹豫。
“不问我就睡了。”
乔安年挺惊讶:“你今天这么早睡?”
自从小楼去书城给他买了一个随身听以后,现在听力练习,基本上他只要自己跟着听力音频练习就好,小楼只有向他提问的时候,才亲自出马。
“困。”
话落,人已经躺下,被子都盖上了。
乔安年看着躺进被窝的贺南楼:“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犯困。”
这阵子小楼都睡得挺早的。
贺南楼掀开眼帘,眼底罕见带这显而易见的幽怨:“因为最近一千米跑得太频繁了。”
不止是一千米,还有篮球、跳远、仰卧起坐。
他这具身体的参数哪怕调整过,毕竟还是受了原身磁场的影响,身体机能远不如真正初中时期的他。
“哈哈哈哈。”
乔安年一点面子也没给地大笑出声。
“那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乔安年把房间的白炽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台灯。
他房间里的四件套早就已经铺上了,只是他的房间没有书桌,所以他作业还是在小楼的房间里写。
每天晚上,他都是写完作业,把灯给关掉,再回他自己的房间,去露台看一看他的剑兰,然后就洗漱,上床睡觉。
终于把卷子给写完。
乔安年伸了个懒腰,刚要把卷子跟笔袋都收拾进书包,忽然听见贺南楼的声音响起,“你今天英语听力听了吗?”
乔安年被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贺南楼:“眯了一会儿。怎么不练听力?”
乔安年:“……”
眯了一会儿到底是几会儿?怎么连他今天英语听力还没练都知道。
乔安年解释道:“我是怕打扰你休息,想着明天早点起来再练听力。”
“不影响。”
“那我也需要早点睡嘛,熬夜的效果没有早起的效果好。”
“嗯。”
乔安年收拾着书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上体育课的时候,你说五班的学委跟你告白……”
“你是怀疑真实性,还是好奇,她都跟我说了什么,又或者,我都跟他说了什么?”
乔安年没想到贺南楼的反应会这么快,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他微微愣了愣,连忙解释道:“我没怀疑过你说的话。我就是……有点好奇,对方跟你告白,然后呢?你怎么回应的?”
“我告诉她现阶段,我们要以学业为重。”
乔安年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谈喜欢或者不喜欢,都还太早了。马上就要中考,谈恋爱容易分心 ,在初三这个阶段,没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的了。如果真的喜欢,可以约定以后一起考同一所高中,或者是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哪怕上体育课那会儿,小楼告诉他他已经拒绝了5班的那位文艺委员,乔安年还是不大放心。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他不是不对那位文艺委员有什么意见,只是初三这个阶段太关键了,还是全力以赴,心无旁骛比较好。
贺南楼轻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你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吗?”
不,是因为他拒绝的说辞,就是跟学的乔安年而已。
贺南楼:“我觉得你的想法很负责任。如果真的喜欢,也不急于一时。”
乔安年忽然想到什么,他不解地问道:“那嘉嘉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贺南楼垂眸:“因为有人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的心很宝贵。哪怕你对对方无意,也要好好回应。不要让那份告白成为炫耀的资本,也不要轻慢地对待一颗那真心喜欢的心。”
如果他当时回答了林嘉嘉,以林嘉嘉的性格未必能够保守得住秘密。
他的确对那个女生无意,换成是以前的他,只会冷冷丢一句没兴趣,就会离开。
因为记住了乔安年的过往跟他说过的话,所以他耐着性子耐心地多回了一句。
乔安年忍不住感叹道:“你的那个朋友肯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贺南楼双眸注视着乔安年,“他是。”
乔安年有一点没想明白:“那你为什么又主动告诉我了啊?”
如果想要帮女生保守秘密,谁也不提,不是最好的吗?
“因为不想你误会。”
“啊?误会?我能误会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我跟你之间存在误会。所以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可以直接问。”
乔安年一怔,片刻之后,他重重地点点头:“好。”
…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如期而至。
原身的父亲在放假的第一天打了一通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江城,如果要回,他让司机过来接。
在贺南楼拒绝,并且问他现任妻子是否知道他最近频繁打电话给他之后,再一次挂断电话,之后电话就打得少了。对于贺南楼而言,自然是落一个清净。
至于原身的母亲,倒是来看望过他几次。每次都是匆忙地来,坐一下就走,甚至没有发现,这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乔安年。
原身的父母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们谁都没有问,如果不回江城,贺南楼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过年。大概是谁都怕先开口的那一方得把孩子给接回自己现在的家庭。
乔安年原本一直在想,过年他要不要去嘉嘉家住个几天。
好歹比他跟林伯伯、林婶很熟,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乔安年跟贺南楼提了提他想过年那几天去嘉嘉家住几天的想法,听贺南楼说他爸妈工作忙,过年并不会回来,很是吃惊,心里都顿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他们都是,在玩家团圆的日子里,只有他们自己一个。
但幸运的是,他们还有彼此作陪。
除夕夜的这天,乔安年起了一大早,准备去菜场买菜。
想要在除夕夜这天买到新鲜的菜,必须得赶早,要不然菜啊、海鲜啊就都被挑剩下的了。
往年他们家的除夕宴也都一个人负责的,他可有经验。
“去哪里?”
乔安年穿着棉衣下楼,冷不伶仃听见贺南楼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晚上走了几个台阶,一脸惊讶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贺南楼的视线落在乔安年的棉外套上:“你要出门?”
乔安年笑着点了点头:“嗯。今天不是除夕吗?你亲戚今天也放假,不会过来。我就想着,我去菜场买几个菜。我们两个人准备年夜饭。天还早呢,外面也冷,你赶紧回去,再睡一觉。”
“等我,我去换衣服。”
“不——”
乔安年话都还没说完,贺南楼已经转身进了房间。
怕自己走了,小楼又该生气了,乔安年只好等他一起出门。
贺南楼从来没有去过菜场,他只去过超市。
走到菜市场的那条街,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起。
乔安年好歹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哪里会不知道这人有洁癖。
“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好了,我买好之后,过来跟你集合。”
乔安年把人领到一家门前还算是比较干净的蛋糕店的门口,让贺南楼站在这里等他回来。
人声鼎沸,人们身上的气味,菜市场生猪肉的气味、海鲜的气味相互交织在一起,冲击着贺南楼的嗅觉。
他抿起唇,脸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乔安年看得出来,小楼对菜场的环境是真的不适应。
乔安年不是很放心,他劝过小楼要不要先回去,小楼不肯。
哎。
“大过年的,小偷也多。看好你的手机。我先走了啊。”
低声对贺南楼交代了一句,乔安年就匆匆忙忙地进了菜场,一心一意想着早去早回。
大年夜的,买菜的人多。
乔安年奋战了快半个小时,才总算把吃的东西给买齐。
他拎着食材往外走。
忽然,乔安年脸色白了白——
他小腿抽筋了,怪疼的。
这样的情况,乔安年有一回过年买菜的时候,也碰上过一回。
可能是走得太累还是怎么的,那次也是,从菜场出来,他的小腿就抽筋得厉害。
乔安年连忙走到边上稍微空一点的地方,以免被拥挤的人群挤到。
他费劲地把左手上的东西都给拿到右手,弯腰去捏自己的小腿肚,又因为身上穿着的棉袄太笨重,身体比较笨重。哪怕他的身体已经很努力地下弯,他的手指头都还是没能够到抽筋的地方。
乔安年忍着疼,他不得不先把手里的东西给放地上。
“怎么了?”
贺南楼疾步走了过来。
“小楼?你怎么来了?这里很脏,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
乔安年推着他,让他先赶紧出去。
贺南楼纹丝不动,他眼眸下移:“腿不舒服?”
乔安年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有点抽筋。”
话落,他的小腿处被按捏了几下。力道不轻不重,刚好。
贺南楼:“是这里吗?”
乔安年怔怔地看着,蹲身给自己捏腿的贺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