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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坠到群山的那头。
温度明显地下降。
贺南楼离开乔安年的唇瓣。
乔安年睁开眼,他往周遭看了看,“徐明彦已经走了吗?”
乔安年以为,刚才贺南楼忽然亲他,是因为徐明彦一直没走的缘故。
徐明彦这个字,提到的频率实在有些过高。
贺南楼当然不至于吃醋,但是,多少会有点不爽。
在他乔安年的唇上亲了一口,“天快黑了。我们要不要也下山?”
乔安年这才注意到,太阳竟然已经落山了,不仅如此,刚刚还在取景地收拾东西的安琪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山去了。
乔安年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好。”
乔安年从贺南楼腿上下来。
他的腿站了一下午,其实已经很酸,只是工作的
时候他自己没感觉。
现在坐了一会儿,重新再站起来,小腿就有点没力气,双腿软了一下。
贺南楼在他的腰间门扶了一把。
两个人一起慢慢地下山。
乔安年遵守承诺,晚上请大家吃饭。
晚上要是再在露天餐厅吃饭,就太冷了,因此,在下山之前,乔安年就提前给先行下山的安琪发了条微信,让那个他在民宿经营的餐厅订一间门包间门,菜也让他们先点,他跟贺南楼两人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抵达山脚时,安琪那边发来包间门号。
…
“不好意思啊,没能第一时间门告诉大家我跟小楼的关系。”
包间门里,菜都上齐后,乔安年给他跟贺南楼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敬了大家一杯酒。
“大家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全干啊。明天还要工作。”
其他人齐齐地切了一声。
小石:“年哥,你现在这个时候提工作上的事,过于扫兴了啊。”
乔安年手指头笑着指了指他:“这酒还没喝呢,怎么就飘上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
安琪:“感情本来就是年哥你自己的事嘛。你有权利选择说或者不说的。”
姗姗点头,“是的,年哥,你不用太在意。”
乔安年默默地朝两个女生举了举杯。
禹一铭则是一口气把酒给干了。
年哥怎么会是弯的呢?
早知道年哥……也喜欢男的,当年他就应该勇敢一点的!
也不对,人家两人是竹马竹马,他当年再勇敢都白搭。
安琪还哪里知道禹一铭这个小gaygay的郁闷,她的脑袋凑近他,小声地嘀咕:“你觉不觉得,年哥跟小楼哥现在特别像是一对新人在敬我们酒啊?”
禹一铭:“……”
乔安年一眼看了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你们两个人在编排我什么呢?”
安琪连忙抬起脸:“没,年哥,我跟一铭说,你跟小楼哥真般配,天下第一般配!”
乔安年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喝完杯子里的酒,乔安年拉着贺南楼一起坐下时,后知后觉地在想,奇怪,刚刚安琪夸他跟小楼很般配的时候,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
大家明天也还要工作,晚上也就喝得不多。
乔安年知道自己酒量浅,没敢多喝,就是一开始敬大家的那一杯,为了不浪费,后面吃菜的时候,陆陆续续抿一点,抿一点,给喝光了。
后面又因为大家一起敬他跟贺南楼两人,又喝了一杯。
一共也就两杯。
聚餐结束,乔安年扫码买单时,人都还是清醒的,就是脚步有点不稳。
贺南楼搂在他的腰间门,对安琪他们道:“我先扶他回房。”
安琪“噢”了一声,机械地跟两人挥了挥手。
其他人也纷纷跟挥手。
其实大家的房间门都在一个方向,不过为了不当电灯泡,大家还是等贺南楼扶乔安年离开后好一会儿,才一起回房。
贺南楼扶着乔安年,走不快。
乔安年喝了酒,喊热,动手脱外套:“好热。”
民宿走廊上没有空调,穿堂风吹过会冷,贺南楼阻止他拉拉链的动作:“回去再脱。”
就算是喝了酒,有点醉意,乔安年仍然是温柔跟讲理的,他配合地点了点头,“好~~~”
尾音拖长,声音像是蘸了酒,又软又醇。
终于走到门口。
贺南楼转过脸,“房卡在哪里?”
“口袋里。”
“哪边口袋?”
“裤子。”
乔安年没说是在哪边裤子,贺南楼先伸手摸的左边的裤子。
手伸进裤子,有点痒,乔安年弯着腰,笑着躲开:“哈哈哈!好痒。”
“咚”地一声,脑袋撞到了门框上。
“唔——”
乔安年发出一声
闷吭,嘴唇抿起,“好疼。”
贺南楼低头,在被撞疼的部位上亲了亲。
乔安年怔怔地看着贺南楼的下巴。
忽然毫无预兆地,在贺南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个时候,贺南楼顺利地在他裤子右边口袋找到了房卡,他垂眸:“为什么亲我?”
乔安年软软地回:“回礼呀。”
贺南楼:“……”
滴”地一声,他扶着乔安年进了房间门。
…
安琪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看人夫夫互动,就是……这两人走得实在有点慢。
安琪现在在持续怀疑人人生当中:“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人,嗯……是年哥吧?”
是他们那个温柔沉稳的年哥吗?
姗姗进工作室的时间门不像安琪跟禹一铭他们那么早,她好奇地问道:“以前年哥喝醉酒,也会……这样吗?”
禹一铭陷入对乔安年的回忆当中:“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年哥那个人……多克制。“
他甚至不会让自己出现酒后失态的情况。
至少,他跟安琪进工作室还怎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年哥喝醉过,更加没有见过年哥……像刚才那样,那么孩子气……
是因为今天贺先生在,年哥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所以今天才会,特别容易喝醉吧?
人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会特别容易喝醉。
因为,像是年哥这种平时总是而别克制的人,只有在足够放松的情况下,才会放任自己喝醉,
…
“坐在床上,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脸。”
“好。”
贺南楼拧了热毛巾,从洗手间门走出,就看见乔安年笔直笔直地坐在床上。
贺南楼:“……”
也不知道这人在职场上混迹这么多年,酒量是怎么做到,一如既往地差的。
贺南楼拿热毛巾给乔安年擦脸。
擦脸的过程中,乔安年很是配合。
贺南楼把毛巾放回洗手间门,出来时,乔安年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坐姿。
贺南楼:“……现在可以动了。”
像是终于得到特赦,乔安年把脚上的鞋给脱了,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贺南楼把他要抬去床上的脚给拿了下来:“先泡脚。”
“噢,对。上床之前,得洗澡,身体不可以湿漉漉地就上床,上床前,手跟脚也都得擦干净,对不对?”乔安年从床上起身,微晃着身体,打算乖乖地去洗澡。
贺南楼把人拉住,按在他的双肩上,贺南楼重新在床上坐下。对上后者困惑的眼神,“暂时先泡脚。”
乔安年眨了眨眼。
贺南楼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工作人员送来一个脚盆。
他把乔
安年脚上的两只鞋子脱了。
动手脱他的袜子时,乔安年脚尖点在木板上,往后躲了躲。
比起脱鞋子,脱袜子显然要更加私密许多。
贺南楼握住他的脚踝,“别动。”
他动手脱去他的袜子,把他的双脚,放在盛着温水的脚盆里。
“水温刚好吗?”
许久,乔安年小小声,小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南楼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伸进洗脚盆里,往他没有被温水覆盖的脚踝上泼水。
接着,他拿事先准备的毛巾,擦干净手。
双手顺着乔安年小腿,往上按捏,又从往下,如此反复。替他松弛站了一下午的小腿肌肉。
直至,脚盆里的水渐渐地变凉。
贺南楼给乔安年把脚擦干,“可以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