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张建军这一脸好像便秘一样的德性,赵铁柱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这老小子估计是一个字都没信。
不过,这倒也算正常。
毕竟给猪做针灸这种事,别说亲眼见过,恐怕古往今来,就算是听,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
但不管怎么说,最起码在这件事上,赵铁柱还真就一点也没糊弄这老小子。
因为,他是真的要通过针灸,把这八十来只小猪仔体内的病气,都给用泄法泄出去。
也只有病气泄尽,它们才能恢复健康。
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从夏玉家里顺来的一包绣花针。
“这……这是绣花针?”
“没错!”
暂时放下村长的威严,像个老农一样,帮赵铁柱摁着一只小猪仔的张建军,一看眼前这小子,居然从兜里掏出这么一把绣花针,显然是想用这玩意儿,给这些猪仔做针灸,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柱子,你不要告诉我,想用这东西……”
“咋,你不信俺?”
张建军心里在想什么,赵铁柱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不等这老东西把话说完,他直接就大手一挥:“你要是不信俺的话,那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啊……”
一听赵铁柱这话,张建军立马没话说了。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只要赵铁柱肯下手治这些猪仔,那就够了,至于能不能治得好,这个他是一点也不在乎。
反正猪都是赵铁柱经过治疗的,治死了往这小子头上一推,反正他张大村长又不是兽医,完全是被这小子给糊弄了,一切情有可原。
但尽管心里这么想着,过了半天,看到赵铁柱拿酒精把绣花针消了毒,接着就要往猪仔身上扎,张建军一时没忍住,不禁说道:“柱子,这好像有点胡闹吧。”
针炙这门手艺,张建军不懂,但就算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用绣花针给人做针灸,难道不是应该用银针的吗?
“是不是胡闹,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铁柱可没有兴趣,为张建军讲解针灸术的历史,更懒得告诉眼前这老东西,在几千年以前,就已经有先贤名医,用松针为人刺穴镇痛。
松针都可以,绣花针为什么不行?
当然,一般人确实不行,因为和银针、和现代针灸专用的一次针具比起来,绣花针这东西,粗了些,也硬了些,韧度不行。
可什么样的工具,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在用。
落在赵铁柱手里,尽管是绣花针,也能当成银针来用。
下针的时候,与其说是他自己动手,还不如说是被那部《医道天则》中所记载的医术原主人附了体,每一次下针,都犹如千锤百炼,全无半点卡顿,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所握的针,却已然刺进了猪仔的身上。
猪也好,人也好,都是血肉之躯,都有五脏六腑,体内当然也有着属于它们的经脉、穴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