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胡一飞救醒,知道了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又能怎么样?
雨下得这么大,什么痕迹都冲走了,空口无凭,没有实证,只靠一张嘴说,是没法把人入罪的。
“这场雨,下的还真特么是时候……”
嘴里嘟囔着的同时,一边按摩着分布在胡一飞上半身经脉上的几位要穴,一边点燃艾柱,炙烤着他头部的诸多窍穴,没过多久,只听一声闷哼,之前还不省人事的胡一飞,先是右手食指微微一动,紧接着眼睛就缓缓的睁了开。
两只眼睛刚睁开的时候,还没找到焦点,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才慢慢回过神儿来。
眼见胡一飞想起来,赵铁柱连忙伸出手,把他牢牢的按在了木台上。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失血过多,最好躺着。”
尽管人已经醒了过来,但赵铁柱却并未将对方身上扎着的细针给拔去,而是保持着这般模样,一脸严肃的问道:“胡兄,你先说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晕的。”
“是……是……”
昏迷之前的记忆,在赵铁柱的提醒下,渐渐被回忆起来,胡一飞眼角一抽,虚弱道:“是张大贵,昨天晚上,他带着两个人过来,说是给我送晚饭,结果……结果他偷袭……这个小人!”
“所以,你就中招了,被他一棒子打晕,对不对?”
见胡一飞费劲的点了点头,赵铁柱摆手道:“放心吧,那小子俺会帮你收拾他,俺向你保证,这次他最轻也得吃几年牢饭,你现在很虚弱,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只见赵铁柱两手连动,几乎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循着某种无形的规律,把胡一飞身上扎着的十三根细针,都给全部拔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把这次一次性针具包好扔掉,而是仔仔细细的,把它们都给横着别在了袖口上、衣襟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
“嘿,说起来,长这么大,俺可还是第一次下墓,咋能不多准备一下?”
“你要下墓?”
余童也好,杨妙也罢,俩人都被赵铁柱这番话给吓了一跳。
“是啊,不行吗?”
“老实待着吧你,真当墓里好玩啊!”
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拽着赵铁柱走到帐蓬口,余童指着远处在连天雨线中,只剩下若隐若现一层轮廓的山头道:“仔细看清楚,零堂得水,玉带环腰,这是上好的吉穴,而且这特么还是一百多年以前,山体塌方后才形成的格局,我们来回跑了这么多趟,从县志里才知道,百多年以前,这里是特么白虎衔尸的大凶之地……”
“呃……”
伸手拍了拍余童的肩膀,看着她那一脸气愤的模样,赵铁柱不禁小声道:“那个……你能不能说点俺能听懂的话?”
“哼,就你这种文盲,还想下墓?”
鄙视的看了赵铁柱一眼,余童把脖子一扬:“说明白点就是,据我们考证,咱们脚底下这座墓,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这个位置,现在是上好吉穴,但却是一百多年以前的山体塌方后,由大凶之地所形成的格局,而一千多年以前,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现在根本一无所知。”
“那个……这和俺下不下墓,有什么关系吗?”
“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座墓肯定是座大墓,里面肯定机关重重,你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下去基本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