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却摇摇头,“我是觉得她的故事让我心累。”
没想到李京州真是流氓到正经一秒切换。
“连你都受不了了?那我更想听了。”秦枝往锅里磕了个鸡蛋。
李京州手撑在料理台上,看着她忙,不急不忙的说:“其实故事倒不稀奇,就是一个堕落的故事。”
“她是一个生活在小城镇的女孩,长得漂亮,早熟早恋,然后因为老套的三角恋,被人施暴,先是侮辱清白,遭受了很多不属于她的流言蜚语,再被孤立,再被欺凌……”
秦枝拿筷子搅拌面条,不由失笑:“果然很老套。”
“可她没有一直被欺负,后来她谈了个黑设会老大当男朋友,把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个欺负了回去,从被施暴的人变成施暴者。”
秦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呢?”
“她那个男朋友不是什么人品好的人,后来带她下海,早两年她一直在做皮肉生意,后来让抓了,出来之后嫁给了一个大她三十岁的男人,现在过得倒也平淡。”
“……”
秦枝久久不语。
锅盖被沸腾的水泡顶了上来,秦枝回过神,赶紧关火。
她去拿碗,给李京州和她各盛了一碗面。
李京州把面端去餐桌上,又去冰箱拿了罐老干妈,秦枝没想到他家里还有这种东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啊京哥,知道过日子了。”
李京州瞥她:“吃你的饭。”
秦枝笑呵呵的,吃了几口饭,话题又转了回来:“李京州,你这个片子有名字吗?”
如果她没记错,之前那个留守儿童的片子,取名为:孤。
如果这个片子没有主题名,她倒是有个想法。
“你有想法吗?”李京州恰好问她。
秦枝点点头:“就叫《活着》吧。”
多么平凡而又悲悯的两个字,蕴含着朴实的力量。
李京州说:“好。”
吃了几口面,他停了下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我下个要拍的人,是徐春。”
秦枝没注意,筷子掉了,脸上久久都没表情,很是怔愣。
李京州替她把筷子拾起来,又到柜台上拿了双新的给她:“我们这次的主人公是在网上征集的,最终选了七位。徐春的故事也很有意思,她初中的时候欺负你,高中没考上,最后上的卫校,在卫校里她遇到了比她还狠的人,之后一直被别人欺负。”
“……”顿了顿,秦枝才问,“她现在干什么?”
李京州抬眸,故作高深的笑了笑:“你猜。”
“我猜不到。”秦枝如实说。
李京州看她着急,干脆直白告诉她:“她在一家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公益组织工作。”
秦枝默了默,竟笑了:“你看,知道疼了,人才知道改正。”
“不过想起来也是真讽刺,她现在做公益事业是因为有人欺负过她,而不是因为她深知她也欺负过别人。”秦枝说着说着就有点激动,“她真的认错了吗,如果有,她给我道歉了吗?我是她的话,在被人霸凌过之后,我就该立刻去找以前被我霸凌过的人,给她们磕头认罪。”
李京州笑笑,表示赞同她说的话。
秦枝拿起筷子,夹了两根面条吃,吃着吃着,她又放下:“李京州,你说我现在算怎么回事呢,说是放下了,可还是恨,说是没放下,但明明又已经进入新生活了。”
李京州想了想说:“你吃完饭我告诉你。”
秦枝愣了愣,很乖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把一整碗面都吃光了。
吃完饭之后李京州去刷碗,秦枝像只尾巴似的跟在李京州后边。
他知道她在等他给她一个回答。
他不紧不慢,洗完碗之后,把手擦了擦,接着把她拦腰抱起,冲进了卧室,甩在了床上,压了下来。
这一切一气呵成。
秦枝趁着可以喘气的间隙,问:“你怎么成天不想正事?”
他凑上来找她的唇:“这不是正事儿?”
她推他不让他亲:“我的答案呢。”
“等会给你说。”
“我才不信你……”
后来的话被李京州吃进肚子里。
……
几小时之后,秦枝枕在李京州身上,李京州则有一搭没一搭缠着她的头发玩。
“李京州,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想抽烟了。”
他又答非所问。
秦枝狠狠掐他的肉:“你再说!”
他疼得颤了颤,才说:“好了,我说。”
秦枝静静等他开口。
李京州摸着她的头发:“没人能完全放下自己的过去,只要过去不成为你的负担,那么背着它又怎么了?”
“哦。”秦枝想了想,“你在说一件我知道的事儿。”
李京州“嗯”了一声:“这个道理傻逼都知道。”
“你这人……”秦枝又打了他一下。
话没说全。
因为他忽然说:“我在想一件事情。”他沉沉望她,“你想见徐春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个人是完不成霸凌的。
而年纪越大,受教育程度越高,拉帮结派的人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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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没有人是因为这篇文才知道我,或者关注我的?(没有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