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金50万两,含金元宝、金条、金沙。银840万两,含银元宝、银票、碎银。洋钱9千200元。铜钱600串。换成白银共计1341万余两。”
万妼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金银上她毫无悬念地赢了。除了胜利的喜悦万妼也有些失望,她兴冲冲赶来朱府看热闹,结果才这么点银子?难怪不过要了朱家三百万两,朱向昌就急了眼要杀她灭口。
姚喜被郑大运嘴里喊出的一连串数字震晕了头。
国丈爷也太有钱了?这么有钱难怪会被抄家。
万妼看姚喜瞪大着眼,笑问道:“想什么呢?”
姚喜老老实实地道:“奴才在想朱国丈难怪会被抄家。派刺客进宫刺杀娘娘不说,若不是通过违法乱纪的旁门左道,正经人家怎么可能有一千多万两银子?肯定是搜括民脂民膏得来的。”
地库里存着九千多万两银子的万妼忽然感觉心口被扎了一下。违法乱纪的旁门左道?搜括民脂民膏?小丫头真是敢说。
看朱向昌穷成这样,万妼也没有了攀比的心思。收拾完这个叫郑大运的太监就回宫!
***
照顾心力交瘁的皇上睡下后,姚双兰轻轻合上了寝殿的门,拿着那方绢帕找去了隆宜宫里。她早上因为担心弟弟的安危才去过一趟,午后又去了,一直盼着她常来的隆宜当然开心,只是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你这样一日几趟地跑,皇兄会疑心的。”
姚双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进屋就掏出绢帕递给隆宜道:“你认得出这是谁的吗?”
隆宜拈起帕子一看,嫌弃地道:“咦~这绢子多久没洗了?都发黄了。”不过她很快闻到了绢子上飘来的淡淡味道:“这也太好认了。皇兄的东西啊!一股龙涎香的味道,你闻不到?”
“不是没洗的缘故,是年头太久。”姚双兰目光殷切地望着隆宜道:“你再仔细瞧瞧,除了味道,这绢子上的绣花你小时候可见过?”
“小时候?”隆宜不明白兰贵人想问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接我入宫是因为把我错认成了别人。”姚双兰欣喜地把皇上和她所说的旧年往事一五一十都和隆宜说了,“隆宜。你知不知道,如果找到皇上的心上人,咱们也许……”姚双兰红了脸,不太好意思说出剩下的几个字。
隆宜明白兰贵人的意思,不过她没有兰贵人那么高兴。
她照着皇兄所说的话给兰贵人分析道:“在宫里敢打皇子的小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哪个小公主呢?先帝爷所出众多,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互不认识的并不是没有。即便那个小姑娘不是冯家人,那你有没有想过,皇兄很有可能爱的是现在的你而不是从前的她呢?”
“让皇兄移情别恋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与其找一个毫无线索的故人,还不如给皇兄牵线搭桥让他认识新人。”隆宜也想和兰贵人在一起,只不过想法和兰贵人不一样。
姚双兰轻轻扶隆宜坐下了,慢言慢语地道:“不一样的。皇上遇见那位姑娘时莫说帝王,连储君都不是。那时的皇上被先帝爷打骂,被太妃利用,被皇兄弟欺侮。那个时节遇上一个为他出头的小姑娘?若是你,你忘得了吗?在你心里那个人和后来那些为了权势利益接近你的女人一样吗?”
隆宜细细想着没有说话。
“皇上爱的并不是我。我有什么好的?是姿色卓绝还是才艺过人?哄皇上开心的好听话不会说,侍寝的事也不做。我这样的人皇上凭什么一直忍着我让着我?还不是把我错认成了那位姑娘,顾念着从前的情分觉得我与旁人不同罢了。”
“我就觉得你什么都好……”隆宜听兰贵人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赌气着道。
姚双兰双眼笑成月牙,温柔地对隆宜道:“只有你傻,觉得我好。”说笑完又收起了些笑意道:“所以我们得找到那位姑娘。她和皇上说是你的伴读,可你除了我再无别人伴读过……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隆宜拿起那方帕子翻来覆去地看,猜测道:“当年能在宫出现的小女孩。要么是父皇的女儿,要么是皇伯皇叔们的女儿,要么和你一样是大臣之女入宫做公主伴读的。会不会是哪个暴脾气的小伴读打了皇子,怕被报复拿我这个嫡公主的名头压人?”
“也有可能。”
“只是公主那么多,做过公主伴读的人更多,怎么可能找得到?若那女子与你年纪相仿,也早到出嫁之龄了,很可能已经嫁作人妇。”隆宜对于此事的态度还是不太乐观。“先试着找找看!不行就给皇兄另找个合他心意的。”
隆宜对于皇兄冯乾还是有些兄妹情的,皇兄待她一直不错,她不愿招纳驸马的事,要不是有皇兄在前朝顶着,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宫里出了假太监的事她是真的心疼皇兄,也愿意皇兄身边有个对他一心一意的人。
不过兰贵人不是那个人。兰贵人本来就是她的,二人都约定了终身不嫁,结果皇兄一纸诏书把人接进了宫。她在封地呆得好好的,忽然收到消息,幼年相识的爱人一夜之间成了嫂子。
和皇兄的关系也是打那以后变淡的。
现在兰贵人和她一条心,她也不忍心皇兄错爱下去。先找找那个不知名姓的姑娘,要是找不到就给皇兄重新物色一个。模样要好,人品更要好,更要和皇兄情投意合。
人心靠律条宫规是管不住的,唯有爱才能让人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