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妼抬头看着姚喜怀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辛苦公公了,去洗把脸过来伺候!”
“是。”姚喜笑着往暖阁去了。
“萍儿。”万妼唤了声和姚喜一同回来的萍儿。
萍儿从怀里掏出张纸进殿呈与太后娘娘道:“回娘娘,姚公公所收的赏赐奴婢都记在上面了。”这还是她趁隆宜公主和姚喜说话的功夫,问隆宜公主宫里的人借来纸笔匆匆记下的。
“嗯。下去!”万妼扫了眼纸上的东西。难怪小东西高兴成那样,得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姚喜回暖阁放好东西,洗了脸换了常服,抱着康嫔娘娘送给太后娘娘的画,去了大殿。姚喜还没来得及把画献与太后娘娘,就听娘娘道:“今儿个哀家收了不少孝敬,偏偏没有公公的。”
姚喜感觉自己被娘娘抢了台词。这话难道不该她说吗?听萍儿姐姐说娘娘一早就给底下人派了赏赐,为什么她没有收到?没收到赏赐倒也罢了,听娘娘这话的意思,不仅不打算给她东西反倒还要收她的东西?
娘娘简直是周扒皮黄世仁灵魂附体!
“奴才给娘娘备了礼的,打算办完差事再呈给娘娘。”姚喜的心在滴血。娘娘一定是看她抱了那么多赏赐回来,眼红了要和她分赃。“对了娘娘,这幅画是康嫔娘娘让奴才带回来的。”
“康嫔?她不是昨日就送了东西来么?”万妼淡淡地瞥了眼姚喜怀里的画道:“打开。哀家瞧瞧。”
姚喜小心地把画展开,看到画人的那刻她结结实实地被震撼了一把。
卧槽!公子你谁!为何如此英俊?
万妼也看了眼画,不过目光很快被对着画人垂涎欲滴的姚喜吸引了去。敢拿这种五天没吃饭忽然看到大鱼大肉的眼神看别人,丫头是活腻味了呀!
“公公这是看得入神了么?”万妼冷笑着道。
“奴才不敢。”姚喜赶紧收回视线。她不是见色忘形,对画上之人也无半点别的心思,刚才纯粹是被美好的事物震撼到了。画上的公子那个俊呀!啧啧~
“难怪康嫔能久得圣宠。”万妼望着姚喜手里举着的那幅画道。康嫔知道她善书画,当世画家又最欣赏秦太吾,竟然让只画山水仕女的秦老头子画了这么个美公子抚琴图,画上所题之诗还是她多年前所作。“借着献画之机给哀家献人,康嫔真是好手段。”
“献人?”姚喜听得糊涂。
万妼向姚喜解释道:“这画名叫抚琴图。可抚琴之人并未低首看琴,而是抬头望着画外,恨不能将整张俊美的脸示于人前。康嫔这是看你得了宠,想给哀家献男宠呢!”万妼说完看向姚喜笑问道:“依公公看,康嫔这情哀家是领还是不领啊?”
姚喜笑不出来。她小脸煞白,紧咬着嘴唇一语不发。她不是没想过太后娘娘有朝一日会厌弃她,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样快。其实不怪娘娘,画上那位公子真的是美到见者倾心,娘娘也是女孩子,还是权倾天下的女孩子。见到想要的当然说要就要了。
就像收她做男宠时那样。说要就要了。娘娘对她可以说要就要,却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公公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万妼笑着故意问道。
“娘娘的头发有些乱了……”姚喜趁太后娘娘整理簪钗的时候,偷偷走到书案前用小指尖从砚台里蘸了些墨,然后对着怀里的画点了下去。
姚喜的小动作万妼都收在眼底,不过假装没看见罢了,她倒想看看丫头要做什么。
“依奴才看。这位公子做不得娘娘的男宠,娘娘请看……”姚喜把画摊在桌案上,指着男子脖子正绿豆大的小黑点道:“这位公子脖子正有颗痣,这样的痣招小人易有桃花劫,不是良伴啊!”
万妼看着那粒未干的墨点,心早已甜成了蜜罐。她不喜欢身边伺候的人有小心思,可她爱死了姚喜这样的小心思。小丫头吃醋了,这似乎是姚喜第一次为她吃醋?
“公公不是常说哀家洪福齐天么?难道还会怕身边的男宠招小人?”万妼看不够姚喜为自己吃醋的可爱模样,故意逗她道。
“总之不行!”姚喜丢下画气呼呼地道。
万妼双眼笑成两道缝:“为什么不行?”
“因为娘娘有奴才有够了!”姚喜自从听娘娘说想收画人做男宠后,脸上就一直没有笑意。
“可是他能伺候侍寝,公公却不行啊?”万妼仍是笑着道。
“谁说不行?娘娘不是试过了么?”姚喜话语间有些小小的骄傲自满。上次在她身下忘情喘息的是谁来着?哼!
万妼忽然收起了笑意,认真地对姚喜道:“那如果是哀家想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