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啧。”方淮咂咂嘴儿:“不就是断个中指嘛!小黑还被你搞成烈士了呢!你经过小黑床前的时候,怕过吗?他舍身救过人,我们中队的差他哪了?真给你摆臭脸,该收拾就收拾!我精神上支持你!”
方淮回神,笑呵呵道:“要不你给我点加班费,我帮你加班得了,我怕我回去了,都不想回来。”
“呵呵。”
司机又看了一眼后视镜。
出来时,郝班长已经拿着两个迷彩包出来了,念念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
蓝色去重庆,红色去成都。
“咝…”
开门,门口的鞋架有点汗味儿,侧面是客厅,一张搭着布的方形电炉子,老式沙发,妈一直想换了它,没舍得。
“班长,你要啥重庆的特产,哦,还有四川的,你上次不是说喜欢重庆手撕兔吗?我给你带点回来!”
回家?
“我C…曹指导,你怎么回事?怕我去那,给二中队丢人是吧?我拐棍都丢了!我能蹦能跳的!”
方淮立马从车上探出头,发现刘剑锋正抱着孔祥忠在中队门口举高高,开心得一匹,见他脑袋出来,又回归了沉稳,还冲着他前后摆了摆手,好像很不舍的样子。
半年来,这一切,好像都被部队的院墙隔绝了,显得又陌生,又熟悉。
一提小黑,曹毅不耐烦了,“啪”地拍了一张单子在桌上。
…
嗯…
说罢,也懒得生拿那帮鳖孙儿的闷气了,开始寻思应该去哪。
收回头,换成看后视镜。
司机目睹了这一切。
这个周末,是不是有希望了?
那碗饺子,还能想得起味道,葱花是前调,酱油是中调,面皮味儿,是后韵。
曹毅让他走了几步,发现居然已经能正常行走了。
回家,也太美好了。
妈的,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方魔王又要回来了!
方淮惊诧之余,忽然涌起一阵恍然隔世的年代感。
那就两个地方。
“行!谢谢班长!”方淮美滋滋地把药放进防护装备包里。
方淮撇撇嘴。
一进门,曹毅就是一句:
“确定要去?”
“嗯。”
宋林翻了个白眼:“试穿能叫穿?”
天天婆娘娃娃也不见往队里带,一到周末就在中队部看电影,说不好在看啥呢。
曹毅歪了嘴:“他是个残疾!又有功劳在身,还是个老兵,我能和他计较?”
重庆,成都。
老曹看他居然没有一点兴奋,有些不爽。
以往他都是亲自上手,有操作评价,可是几乎碰不到满分评价的,只是自己出警解决危险状况,评分比较可能打破上限而已。
“那是,他们都舍不得我!”方淮爽道。
赵金成的声音从一班传来:“方淮!我多出来那套迷彩服找不到了,只有一套,就不给你了!你去那边睡觉防着打紧急集合!衣服随时放床角!”
“快开车吧,师傅,憋说话了,这么半天才开几步路,假期都被你耽误了!”
爹妈是肯定见不着的,那俩口子,现在到处跑,工作也忙,现在说不定在哪,好不容易让他们习惯忙起来,没必要去打扰他们。
出租车司机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后视镜。
方淮笑呵呵道:“龙洞堡机场!”
今早早饭后,方淮没再拄拐棍了,至于脚上的石膏,那天演习被喷水以后,石膏都软化变形了,早就被他走来走去的踩烂了。
心头的画面,从飞机,火车,山城,墙头,一直飞梭般到达到那扇门。
方淮说着,猛地跳了一下,随后,脸又开始抽抽。
方淮愣了一下。
士兵出市区的批假,可是支队的权限,批方淮的病假,他是冒了风险的。
“我尼玛…”郝成斌提着个九宫格骂骂咧咧出来:“老子给你打背包呢!你信不信我拆了?”
方淮很没面子,垮了脸。
“回家休假哦?我看你人缘好咧,那么多战友来送你。”
随后反应过来,是那个即将到来的副指导员,有些无语地道:
……
旁边,方班长也出来了,拿了个小盒子。
裹搅裹搅,闭着眼睛抽了一张。
曹毅翻了个白眼,随后骂骂咧咧:“…妈的,你把黄重九弄来,烂摊子不收拾收拾就走?”
“来,云南白药!集训都得备,里面棉花里的那颗是保险子,如果淤血严重,不用吃,用酒精或者化开,涂在淤血部位,可以活血化淤,还能镇痛,药效很强,一般不要用,你那个脚,近期不要跑步,如果崴了,赶紧涂药。”
随后看着红色,露出了笑容。
去他娘的,回什么家,男人,四海为家!
老子查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