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水含笑道:“拂衣啊,你觉得你真的能守护轻轻一生吗?不只是你不行,本座也不行。人生啊,注定是个孤独的旅程,没有谁能成为谁永远的守护神,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本座有时候再想如果当年本座能对你狠心一些,也不至于你年过半百还无半点灵力傍身。看你日渐衰老的模样,本座有愧啊,不只是对你,还有对风氏的列祖列宗。现在想来其实对晚辈严苛一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是为你们好。”
风王爷不卑不亢地对视着风若水,“祭司大人,一个人过得好与不好,不是由外界定义的,而是要看她的心。旁人永远没有办法替别人做决定。”
白染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恃宠而骄,给脸不要脸了。别人争抢都得不到的机会被这个老东西不知好歹。不过这样也好,让那老东西作,这样下来就没有人会和她抢首徒的位置了。
然而此时沉默已久的太子站了出来。
“祭司大人,王爷可否容本宫说两句?祭司大人关心晚辈的慈爱之心,令人感动。然而郡主的身体和心智,确实不适合修炼。”
“如若祭司大人不弃,本宫愿意代郡主拜入辉月宫学道。本宫和郡主是未婚夫妻,夫妇一体,不分彼此。本宫可以当着祭司大人和王爷的面起誓。”
只见太子举起手掌,一字一句,虔诚无比。
“神明在上,凤行在此立下誓言,愿竭尽所有守护我妻风轻,护她平安喜乐,百岁无忧,千岁无虞。
“命之所在,卿之所在。生不相离,死不相弃。若有违背,地狱无间,永不超脱!”
风若水凝视着太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晦暗不明地笑道:“殿下,神殿是离神最近的地方,殿下的誓言,神会听到的。”
“被神知晓,是我的荣幸。”
“也罢,起了誓,种了因。殿下和轻轻便是一体,殿下代轻轻来辉月宫入学,理所当然。”
“如此拜谢祭司大人了。”
“殿下,该称呼本座一声师尊了。”
“师……师尊?”
风若水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殿下既然是代替轻轻修行,本座自会事无巨细,亲自教导于你。收你为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风若水对白染道:“小染,从今以后太子殿下和你一样都是本座的徒弟。你以后定要好好照拂师弟。”
“是,师尊。”
太子阴谋得逞,白染心中不由怒气重重,几乎将牙齿咬碎。从攻略对象突然变成如今祭司之位的竞争对手,这换谁能高兴的起来。
太子和风轻的婚约本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她同情太子希望他早日脱离苦海。可他却不识好歹,打死都不愿意和风轻退婚,原以为是迂腐,现在看来还真打的是吃软饭的主意。
为了吃软饭连良心和脸都不要了,好恶心的吃相。
她以前也是瞎了,居然会觉得太子很帅,步步经营,寸寸算计,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只是个小人得志的凤凰男。
“好了,本座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拂衣你就带着轻轻回府休息吧。至于殿下,请回宫准备一二,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来辉月宫报道。”
出了辉月宫的大门,风王爷对太子莫名奇妙道:“太子殿下,希望你不要为自己今日的行为后悔。”
太子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和风王爷对视。这位老岳父的眼中没有以往的嘲弄,而是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清的情绪。所以这一次,他是做对了吧。
虽然不知道风王爷为何宁愿冒着得罪祭司大人的风险也不愿让轻轻拜入辉月宫门下。可在那种情况下他只能站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轻轻,我刚才在神殿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会保护你,就像你曾今保护我一样。我会做的更好。”
听见太子害羞而又深情的表白,月夕知道,她应该表现的感动欢喜,可她终究不是风轻,体会不到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也装不出来。
月夕正要开口,却听风王爷道:“不要和坏人说话,快上轿。回家吃饭。”
见月夕真的不理会自己上轿,太子只觉得一阵失魂落魄。
果然岳父和女婿当真是一生宿敌。风王爷居然对轻轻讲,他是坏人。他知道轻轻最讨厌坏人了。所以轻轻讨厌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