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符中的人白衣玉箫,敛尽芳华,皓然如雪,遗然天地,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鬼顾凉,倒不如说是仙门德高望重的仙长。
此时太子方知原来风华绝代这个词语竟也可以形容男子,还如此贴切。如果说萤火之光安能与日月争辉,那么符中人就是日月。
幸亏轻轻没有跟来。小姑娘心思没有定性,若是被她看见,再看看他,容颜两相对比,云泥之别,叫他这个未婚夫情何以堪。
不过顾凉好看是好看,可他手底下那些厉鬼可就真心不咋地。个个面目骇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吓死一堆人。
想来也是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心如蛇蝎,只能和一群见不得光的厉鬼腐尸为伍。如此想着太子的心竟然也渐渐平衡了下来。
都说愤怒能克服恐惧,其实嫉妒也能,尤其是男人嫉妒起来并不比女人大方,更别提太子那种患得患失的男人。
月无暇却是眉头紧皱。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师兄!师兄!”
突然耳边响起太子惊喜的声音,再看太子本人嘴巴咧开到耳根处,开心就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师兄你快看,那个顾凉的箫拿错了,居然是横着的!只要稍微学习过音律的人都知道横吹笛子竖吹箫。”
“可笑那顾凉身为邪修榜首,居然如此没文化。方向都拿错了,即便是勉强吹出声来,又能好听到哪去,
那般御鬼,难怪那些鬼哭得如此凄惨!简直贻笑大方!得亏咱们这探路符听不见声音,不然我都得哭了。”
“哎,师兄,你如何不说话?”
“哭声停了。”
月无暇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调动灵力,全身进入高度警戒的状态。
这个太子,他真的无话可说。
“师……师……师兄……顾凉好像在……看……看着我们……”
太子小媳妇般的捂住嘴,双目圆睁。他刚才明明笑得很小声,一座大山的距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月无暇猛然朝母符看去,果然符中人正在冷冷地看向自己,眉目间全是凛然杀气。
突然,空中的母符无火自燃,瞬间就成灰烬!
“师兄!救我!”
太子颤抖的话音居然带了哭腔,有一股看不见的诡异力量,正在将他缓缓托起,快速朝山对面奔而去!速度比御剑不知快了多少倍!
“鬼抬人?”
月无暇眉目一凛,提着仙剑,飞奔着朝太子追去!
剑光凌厉,几剑下去,断树摧石,然而太子移动的速度并没有慢下分毫。就好像月无暇劈开的仅仅是空气,而非任何灵体!这种情况,即便是月无暇也从未遇到过,一时间也犯了难。
见状太子更是绝望,幸好他在出门前就已经把话对轻轻讲完了,不然现在连遗言都来不及讲。
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嘴一张开,大股的风就顺着喉咙朝他腹中灌去,平日里柔和的春风此时仿佛化作一把把钢刀直接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搅碎。
见太子平躺在空中,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的安详模样,月无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早知嘴贱没有好处,偏偏还是自讨苦吃。可这是他师弟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