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如此惊讶,整个南境都是本座的。辉月照耀之下,又有什么是瞒得住本座的呢?不过皇室既然是派你实行了计划,那么就说明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念在你称呼过本座几次祭司大人,那么本座也不妨将实情告诉你。什么皇室不祥,先天早夭,那并不是月夕的诅咒。”
“那个女人临死的那一刻都不曾对所有人下狠手,还需要什么诅咒。”
“倒是本座需要你们皇室贡献一下自己的寿命,所以就委屈一下你们成为本座的养料了。不过皇室到底是皇室,宰割别人惯了,轮到自己的时候,居然还不甘地反抗。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抗只会使你们死得更快更痛苦。”
见风若水如此猖狂,月无暇不由地面露愤怒,眼中光芒一闪,冷冷道:“那风王府呢,他们和皇室差不多的情形,难道也是你所为?”
“王府啊……”
风若水怀念道:“王府是本座自幼生长的地方,就算父王逝去,岁月如沙,那里面住着的依旧是本座的血亲。他们啊,和你们还是不一样的。”
月无暇打断风若水的虚伪,不屑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会成为滋养你的血肉!”
“至少他们能比你们活得久一点,不是吗?这世上的贫贱之人何止千万,他们却生来高贵。多活一日就多享受一日的荣华,这已经是本座能给予我那些后辈们最大的恩赐。”
风若水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了慈悲的神色,对月无暇笑道:“你知道本座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你吗?那是因为有些事闷在心里太久了,是会需要倾听的。”
“不然成就岂不是无人分享?你很幸运,成为本座的倾听者之一。那么接下来,本座会把你关进镇魔狱,那里是辉月禁地,里面封印着数不清的厉鬼邪祟,希望你能满意。”
“来人!”
随着风若水的一声清喝,立即就有刑堂弟子走出。因着两人的对话被风若水施加了结界隔绝,所以门外的人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拜见祭司大人。”
“刑罚殿弟子月无暇,魔性暗生,残害同门。现着令将其打入镇魔狱,戾气未歇,不得出狱!”
“遵命!”
此刻暗中蓄势的月无暇猛然发力,运用术法将众刑堂弟子打倒在地,也不多作纠缠,直接御风遁走,却奈何被风若水的权杖射出金光击中,瞬间吐血倒地,眼前越来越黑,只依稀听得密集的脚步声快速朝自己接近……
虽然以这种方式进入镇魔狱很危险,但是为了那个人,一切冒险都值得。毕竟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她平反啊!
那个屹立在风雪之巅的人,被人唾弃遗臭万年的人,他最重要的人……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白染因为服用了灵药,意识已经清晰了过来,只是睁不开眼睛,却能清晰听到身边之人的对话。
“都成这样了,她怎么还不死?”
“死不死的不重要,反正她如今这样子也是生不如死。谁让她敢伤害太子殿下,弄得如今毁容不说,一身灵力尽废,活该。”
“祭司大人已经下令废了她的首徒资格,把人逐出宫去自生自灭,从此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祭司候选人。”
“可她如今昏着怎么逐啊?”
“笨啊,我们把人拖出去随便找个乞丐堆扔了不就行了吗?我可听说这女人之前就是个乞丐,运气好才被亲王认回王府成为县主。现在给她扔回去,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
“不愧是师兄,就是厉害。”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粗暴的拖起,白染又慌又怒,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处境。她明明是辉月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祭司首徒,受尽崇拜,可一夕之间天翻地覆,不过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就要剥夺她所有的光环,把她踩进烂泥。
她不是主角吗,不是天之娇女吗,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不服,不服!
那些弟子不顾白染的伤口撕裂流血,直接把人拖到一处破庙后扬长而去,虽然什么都看不见,那股子腐朽的霉味,几乎让白染窒息,随着痛苦和恐惧不断放大的还有心底的恨意。
不管是月无暇,还是太子抑或是风若水她都恨,她恨极了所有人。
白染在心中暗自发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统统都下十八层地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