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不要!”
饱受屈辱的亡灵传音道:“怕什么,不过一具皮囊罢了,任她磋磨!我们要是屈服了,才是真正愧对祭司大人和神官大人,还有我们死难的师兄弟!那样,即便是侥幸被放了出去,大家永远都不得到安息!”
“不要屈服!不要哭!”
“南师兄……”
“知意师弟……”
亡灵们愤慨凄然。
而南知意则是双目怒视着风若水,眼神坦然。
未着寸缕的他,被迫下跪,却仿若一尊圣洁的雕塑。
虽然被辱,他亦不觉得自己羞耻低贱,相反使出如此恶毒招数的风若水才是真正的下贱之人。
愤怒和嫉妒冲淡了风若水升起的情欲,即便地位崇高,可她很清楚她那些忠心的弟子中绝对没有一人能为她做到南知意如今的地步。
月夕,那个可恶的女人,她明明已经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把门下的弟子都变成她的狂热信徒。
面对这些软硬不吃的前朝余孽,风若水冷厉道:“既如此,行刑!”
看着自己的师兄弟受如此折磨,亡灵们怨恨,心痛至极。可是要他们背叛自己心中的信念,却是绝无可能。
风若水看着亡灵们悲愤憎恨的表情,心情却不甚愉快,因为比起这些她更希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恐惧和屈服。
这些人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他们的脊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这那个女人的脊梁。她迫切地想要通过征服他们来获得内心的满足。
然而一切只能徒劳。一百年来不论她如何对他们施以酷刑,让他们痛苦不堪,都依旧改变不了那些人对她看跳梁小丑的眼神。
而她所有浪费唇舌的规劝,对他们而言都是对牛弹琴。似乎在他们眼中她永远都只能那个匍匐在地上的失败者,一个可怜可笑的爬虫。
这场对峙中,她注定又是输家。
风若水不愿再耗下去了,在这里除了愤怒,她什么都做不到。
庆幸的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将光明正大的打败她,彻底粉碎这些人的脊梁。
风若水离开后,受了刑的南知意被再度关了回去,只不过这次他彻底不成人形。
而从受刑到现在,他甚至哼都不哼一声,只是颤抖的身躯表明他所忍受的剧烈疼痛。
其余师兄弟纷纷上前为其疗伤穿衣服,于此同时,一直都被众亡灵掩护在墙角的月无暇也走了出来。
他从皇室得知消息当年追随那位大人的辉月弟子们并没有全部凋零,而是被关在镇魔狱中,因此才冒险在考教大会重伤白染,以图潜入镇魔狱打探虚实。然而当他历尽艰苦找到他们的时候,风若水的脚步声也出现了。
前辈们不知他的身份,却只看他一身辉月服饰就加以庇护。他们用虚弱的魂体形成屏障将他牢牢地挡在墙角。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尽风若水的折辱,情何以堪。